第一百二十二章 无量年礼（下）250

　　“是有点，”司书陷入了沉思，“但客人又不知道，而且要允许让犯人劳动改造。”
　　“对对对对，”五条悟敷衍，“他和那家伙身边还有几个特级咒灵，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也是特级，能说人话，训练来端端盘子总没问题。”
　　家入硝子现在很想在食指和中指间夹上点什么，以缓解自己抽口烟冷静的欲望，但是饼干桶里的长条饼干全被五条悟吃光了，所以她只能搓着手指吐槽道：“你是一见面就把他们全祓除了？连他们的领域都没看到？”
　　五条悟用力想了半天：“有一个能烧火，还有一个能……给食材美容？剩下两个真的记不住了，它们可能就出场了零点零几秒。”
　　这些事在上个版本的他的记忆里完全不重要，只留下了“看见特级就立刻祓除”的模糊印象。上个版本的他只顾着气羂索、夏油杰和他自己了，能稍微关注到三五秒未来学生都是他不存在的良心在作痛，外加他们的身份真的很重要。
　　一个两面宿傩受肉/体，一个十种影法术继承人，相比起来野蔷薇就比较平平无奇，和硝子一样，哎呀，她们的压力一定很大吧。
　　家入硝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现在特别想揍悟一拳。”
　　夏油杰：“我支持你。”
　　夜蛾正道：“我也是。”
　　司书：“别打眼睛。”
　　五条悟又委屈又不敢置信，忍了三秒还是干嚎道：“所以能不能先给我吃那个，那个酥皮点心啊！！我都看到了，松松脆脆层层叠叠的表皮裹着一汪雪白浓郁的奶香，只要一口，暄软的内馅就烫上舌尖，让人既想吞下肚又不舍得咽……”
　　他说得口水都要从眼角滑落，像是有清澈的溪水自宝石上潺潺流过，只有细微的波纹显现出其上是水光，而不是自内映射的蔚蓝晴空。
　　“或者你们那个可以保鲜的食盒总可以卖，”他可怜兮兮地使用着祈使句，“卖我一个，我能把御三家和老橘子全都抓来送你研究。你不就是想研究只有咒力能对抗咒力这条死路以外的办法，研究素材多多益善嘛，实在不行也能杀了祭天，多少顶点用吧，以量补质啊。”
　　夜蛾正道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司书也抽了抽嘴角。
　　倒不必如此谄媚，她也不需要那么多素材来吃白饭。她的研究核心其实在家入硝子、夏油杰甚至夜蛾先生外加天元的术式上，五条悟主要起到可输入型计算机的作用，否则她只能手算，研究能拖长到上百年。
　　她之前还以为基石和书能提供帮助，然而它们都只会依照本能行动，逻辑就是着火多下雨，洪水来了晒太阳，世界OL编程只学到了儿童版，越补bug越多，不如突出一种顺其自然，也的确没力气打更多补丁了。
　　“火焰”是原本就存在的东西，“火焰人柱力”才是为此打的补丁。“咒术师”更是无奈之下的勉强选择。正与负绝不相容，却能有办法调和乃至转化。
　　利用结界，收集咒力，存储压缩，转化为类火焰的正态物质，为基石提供能量。虽然只是初步的构想，但已经是相对容易快捷的选择，也能坚持很长时间。
　　坚持到她和馆长他们联系上，请求对接个地狱过来……到时候花几百年都没她事了。
　　“总之，请你们先内部讨论一下，”司书说，“即使你们拒绝我也能理解，但还是希望你们至少留下一些血液，至于五条君……”
　　五条悟期待地眨着新雪般的眼睫，等她说出“杀上咒术高专把人绑回来”之类的话。
　　“……他可以瞬移吧，做完任务过来一下就行。”
　　“那样效率也太低了吧，你都这么强了，强取豪夺我啊！！！”
　　司书微笑着随手推开身后的门，里面呈现出了铁窗、铁床、铁栅栏等糟糕物件：“关在这里且不给饭吃，因为这里有固定类的术法，不会饿不会死，能让人一直保持刚关进去的状态。”
　　五条悟：“……”
　　靠，好邪恶的炼金术师。
　　他的好同学一左一右把被打击成纸片的他架走：“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给我们三十分钟就好。”
　　司书端起茶杯表示欢送。
　　世界创造的这些咒术术式其实足够打造循环系统了，只不过是没有主观力量去做这件事。羂索算是一个，但他效率低到令人发指，基石觉得自己等不起，于是拉来了“书”。“书”倒是有观测更高级平行世界的能力，看到了对方成功的世界线，但那样一来世界会被“负”支配，火焰熄灭，全人类向奇怪方向进化，祂没得吃，所以才放弃对方去找五条悟。
　　之后的祂简直就是遭遇了“书”生的连续滑坡，甚至还被首领太宰治盯上，想抓走自己给他们的“书”补补营养。幸好祂跑得快躺平得更快，让祂还能活着在司书小姐手里，做一本什么都不用干的空白书册。
　　请让祂保持永远纯白，永远没用。人类和世界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折腾……
　　司书提起书，和善地问：“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你想吃我们而不成，碰瓷硬把我们拽来的仇怨？”
　　“书”：…………QAQ！
　　祂直接进行一个无实物爆哭。
　　司书冷眼看着纸面上的各种“泪”，微笑着说道：“我虽然不是什么魔鬼，但也从来不做白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