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野餐

　　以馆猫……和司书为代表的秩序派——司书坚称自己同样是这派的一员——原本也并不想如此，但研究了许久也没有更好的代替方案。
　　就像以浮士德和沢田家光为代表的解决问题派所说，无法消灭世界上的黑暗，只能退上一步，让黑暗中的秩序，也由他们制定规则。
　　“组织”是此世界暗面强有力的代表，取代它就能展开一个不错的开始。
　　但也只是个开始。后续的工作还需要许多人前仆后继，持续完成。图书馆许诺不过度参与他们的内政，只提供自选型参谋团。
　　听过并坚决否决了看似诚恳的费奥多尔·D先生、秘书治先生和其它各种乱七八糟的建议后——自称为其它组织副参谋长，只是顺便过来旅游采风的奥尔柯特女士，因为给出了更详细的计划案和风险评估报告，而被派来讲解。
　　和那个已经被司书彻底掌控的世界不同，这个世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所以图书馆酌情提供了多种多样的选择方案。
　　最快捷有效的，当然还是精神瘟疫。高效快捷，和平演变，效果有目共睹，还有经验可抄作业。
　　其次正是性格逆转药剂，但逆成什么样实在不太好说，十分冒险。
　　第三和第四，就是不对任何人的大脑灵魂动手脚，悄悄取代他们的首领，摸清楚情况再一口气歼灭；甚至只提供信息情报外加贤者之石成分的防弹衣和武器药剂，连人也不派。
　　几个选择的危险程度依次递减。
　　说是选择，实际上是信任程度测试。
　　这种事没法上报更没法立刻决定，赤井秀一放弃了投票权，他没表态，工藤新一卑微地提出先过来看看。
　　于是他坐在了这里，观察熟悉又无比陌生的组织成员，侧写陌生又无比熟悉的图书馆作家。
　　【山本有三】端着酒杯找过来：“什么感觉？”
　　他反问：“看到这样的场景，你又是什么感觉？”
　　【山本有三】换上了西装，看起来和他更相似几分。但看过他兴致勃勃地和【正冈子规】大谈特谈学生培养时眉飞色舞的模样，就知道他们不是一类人。
　　“虽然知道你这么问的原因，”【山本有三】陷入沉思，“但我的确很难回答。如实告知你我没什么感觉，你会觉得我在敷衍你吗？”
　　“不会。我知道这是你的真实想法。”降谷零把监控切回正对着琴酒的大门处摄像头，盯着他从来没见过的年轻礼貌版本【琴酒】，回答道。
　　“战争通常不是个好主意，但避免战争也很少得到赞赏”。*
　　说得难听一点，【山本有三】已经不是人类，用人类群体的道德观要求约束他，颇为可笑。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以拯救世界为目标，甚至使用了禁忌的炼金技术，只为了达成目标。
　　经历过往的战斗，他们培养了协同的信任。像那只会说话的猫表现出来的那样，即使面对数不胜数的证据，也要亲自见过再确定态度。
　　【山本有三】看着他，伸手一勾，将金褐色的香槟酒杯递到他面前。
　　“工作时间我就不喝了。”
　　“这是麦芽味气泡水。”
　　降谷零不得不尝了一口。竟然真的不含酒精。
　　“一杯看起来像酒的饮料终究不是酒；如何精美包装噩梦，它都不会变得美好。”【山本有三】说，“在黑夜中枯坐太久，会忘记白天吃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味道。虚假的东西太多了，哪怕只是一时的迟疑，也会让你万劫不复。”
　　“你畏惧帮助本身，担心依靠他人会让自己变得软弱，一退再退……我们多少也有点趁虚而入的意思，但帮助……有时只是为了证明我们不是孤身前行。”
　　他垂眸看着酒杯。金色的波光柔柔地荡漾在他眼底，气泡浮动，小小烟花般轻轻破碎。
　　“我不会说服你相信图书馆，相信你有自己判断的能力作为参考。”高度透明的玻璃轻轻撞击在一起，几乎混淆了光与影的距离，“至少我们表现出来的东西始终如一，无比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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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尔·盖曼老师。
　　司书出此下策不是突然不演了（？），174章有提到过原因
　　忙得要死，设个存稿箱。错字可能有点多，回头一起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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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九章 野餐
　　穿着不同款式校服裙的黑发少女们，僵硬地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表情颇有几分苦大仇深。
　　她们对面的沙发，大马横刀流里流气地半躺着个戴着戒指、项链、刺青和奇妙首饰，穿着黑西装的白发青年，看起来颇像逼良为娼式胁迫现场。
　　降谷零端着电脑匆匆跑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对方不仅穿了全套黑西装，还配了一顶纯黑色礼帽，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像一瓶新酿辛辣的高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