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
  渊上没说话,只是在无知无觉的小金毛的脚边海水马上就要没过膝盖位置的时候,伸手把她捞了起来。
  “啊,”阿娜尔终于仰起头很淡定的打了个招呼,与其说她才注意到渊上,不如说她现在才腾出功夫愿意搭理他一下: “您又回来呢,渊上先生。”
  渊上没有顺着这个太过客套疏离的开场白继续聊下去,而是难得用了堪称冰冷的语气反问她。
  “我是不是少看你一眼你都能把自己玩死,阿娜尔小姐?……你甚至不知道海下到底是什么就这么靠近,是觉得海下的窒息式死法比海上更容易接受吗?”
  “怎么会呢。”
  阿娜尔仰着脑袋反驳道, “她只是想要看看我,请不要这样无理地评价一位年长又温柔的慈爱女士——她对我没有任何恶意。”
  女士?
  渊上表情微妙,抬眼看向女孩先前目光注视的方向。
  一只身形庞大的龙蜥匍匐在不远处的礁石上,静静地看着少女所在的方向。
  ……女士。
  渊上看着这只在他眼中和其他龙蜥完全分不出任何区别的“女士”,很淡定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形容。
  “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阿娜尔小姐。”
  不知不觉间已经很习惯被摆来拎去的阿娜尔无比温顺地被渊上在手上转了个圈,不会挣扎的人类女孩在深渊魔物的手里显得格外地软绵绵轻飘飘,像是在摆弄着什么没骨头一样温暖又柔软的小动物,渊上把阿娜尔换了个面对着他的姿势,女孩也很熟练地摆出聆听的架势,然后听着深渊咏者无比严肃的问道: “如果把我和十个深渊咏火者放在一起,你能认出哪个是我吗?”
  阿娜尔: “……”
  阿娜尔: “……啊?”
  脑内过了无数种疑问,唯独没想到这一种可能性的学者小姐脸上露出了一种纯粹的空白。
  ……不是,逻辑呢?
  但是她只是眨了眨那双写满了无辜懵懂的绿眼睛,在渊上沉默的注视中,还是乖乖顺着这个问题思考下去。
  嗯,十个深渊咏火者站在一起,分出来哪个是渊上……
  ……
  …………
  小金毛用力闭住了嘴巴。
  “你分不出来。”
  渊上用一种无比压抑的,几乎可以用幽怨来形容的调子轻声说道, “我们明明都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你看一眼就分得出龙蜥是公是母,分不出来哪个是我。”
  不,其实她还是没搞懂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生气的……阿娜尔睁着一双写满茫然的眼睛看着他,出于礼貌性的考虑和她现在还没有重新踩回地面的残酷现实,她张了张嘴,脸上还残留着对上一个问题的不解,然后软绵绵地喊了一句: “对不起?”
  渊上没有马上说话。
  他的双手依然扣在人类少女脆弱且纤细的腰肢上,这个姿势让她不得不只能看着自己,也顺势禁锢了她的视线范围,所以她看不到那只匍匐在礁石上的龙蜥盯着自己这个深渊魔物的样子,也看不到那片被月光伪装过后的海域,藏住了多少深海龙蜥的影子。
  “……这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渊上若无其事地扯回了话题,慢悠悠地说道。
  “您对我的轻视和敷衍多少有些超出了最低预期,不得不说令人难过——不如这样吧阿娜尔小姐,考虑到您在璃月准备的论文课题已经彻底作废了,要不要顺便听听我的建议,换一个内容?”
  “……比如?”
  “比如说,这里有一个可以让您进一步了解我,也可以说是解深渊的机会——请不用担心,我有认真考虑您身为人类的立场,这件事不会让你触碰禁忌,它古老,正统,可惜无人知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甚至很契合当初您选择雪山之国芬德尼尔的初衷。”
  阿娜尔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
  于是渊上重新微笑起来,满怀耐心,且无比愉悦。
  “——你听说过,神樱大祓么?”
  第67章
  心跳声
  ——这是为了让阿娜尔进一步了解深渊,解这个世界的本质,也是为了契合公主殿下的拉拢计划的必要一步。
  至少渊上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要阿娜尔无视自己须弥子民的立场直接去理解深渊教团自然是不可能的,让她直面公主殿下解深渊教团的本质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换成是自己作为这个转换的媒介,一切都好像就变得理所当然。
  她应当解我。
  渊上这样想。
  “你需要解我。”
  他也这么对她说。
  稻妻的神樱大祓,说的直白一些,便是当年的某位神明眷属为了清理稻妻的漆黑灾厄带来的污染留存下来的某种仪式,从渊上的角度来说,没有人类会比他们更理解漆黑灾厄的本质和背后的真相;而对于阿娜尔来说,她只是需要一个新的论文立题。
  好巧不巧地是,所谓的“神樱大祓”的仪式和记录并没有完整流传下来,便如同雪山古国芬德尼尔一般,未曾留下完整的记录;只是比起因为某些不可控的外来因素被迫灭国的雪山古国,稻妻的情况却要显得格外朴素且常见:因为保管者的轻视和不专业,这些记录古老秘法的典籍已经因为虫蛀和受潮一类的原因而被迫失传了。
  阿娜尔: “……”
  这什么天赐的神级论文,命定诃般荼的伟大未来。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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