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阿娜尔的眼神愈发莫名其妙起来。
  “我明明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干。”她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说到底是你自己心脏问题不太好吧,怎么样啦该不会是心动太快误以为是什么紧张恐惧的情绪,你自己要不要反省一下是不是对我太过不好了所以稍微好心一点连你自己都接受不了——”
  赛诺眉头一挑,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下意识地开口反驳道: “我对你哪里不好了而且我哪里接受不了我喜欢你这种事本来就——”
  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少女板着脸抬起头,和他面面相觑。
  赛诺: “……”
  阿娜尔: “……”
  阿娜尔: “……你刚刚说什么。”
  赛诺: “……你确定要听第二遍吗。”
  少女瞬间目光游移,大风纪官同样是眼神飘忽。
  两人试探着对视一眼又像是受惊般迅速散开,少年扭过头抖着手去扶自己胡狼头的帽子试图遮掩表情,结果转身时冷不丁从砂石堆上滚了下来喊也不敢喊一声;女孩维持着那个静坐在原地的姿势,旁边传来跌坐在地的声音她也不敢转过去多看一眼,手撑着沙地爬开几步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双腿能用,随即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逃也似的跑了。
  第161章
  曾经的约定
  金发的少女独自一人走在沙丘上,走得手足僵硬,乱七八糟。
  她板着脸一言不发,说是乱七八糟的走法是因为她手脚毫不协调,完全是走出相当一段距离后才勉强找回了四肢应有的自然节奏,柔软的沙地慢慢减缓着她前行的速度,不知走了多久,阿娜尔才停了下来,蹲在原地把脑袋埋在膝盖后面,像是只试图把自己埋进沙堆的沙狐一样彻底不动了。
  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女孩难得有点委屈的嘀咕起来。
  她清楚自己的情况,也知道这一次所谓的久别重逢必然会伴随着难以遏制的陌生,这种陌生会存在于她和父亲之间,存在她和赛诺之间,存在于她和认识的所有人之间……她不否认自己在回来的时候仍然抱着几分侥幸的心理,教令院的学生阿娜尔是个为了毕业论文在提瓦特各地跑了一大圈离开了好几个月的人,只要她熟悉的那些人愿意接受这个敷衍又粗糙的理由,那么他们依然可以维持着表面上的相安无事。
  父亲自然是不必担心的,因为他足够爱她。
  小师兄足够温柔,教令院的书记官足够理性,其余人对她解本就不算是深入,所以就算觉得和离开之前的阿娜尔不太一样他们自己也能找到对应的答案……
  只有赛诺。
  好像真的是只有赛诺是需要她认认真真想好一个理由,仔细解释又不需要解释太多,需要给出一个说法,但又没什么好详细说明的地方。
  很矛盾。
  一种源于对彼此太过知根知底过于熟悉的矛盾。
  自最懵懂无知的孩童时代就开始抓着手,清楚对方每一个呼吸的节奏和眼神的含义,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甚至偶尔会想要逃避对方的眼神,避开那份无所不知的从容了然,想要拥有一点单纯只属于自己空间。
  ……可就算真的拥有了这个独立空间,躲进去的同时可能又要反过来闹脾气,对方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就来找自己。
  ——就像现在一样。
  阿娜尔躲在这里把自己圈起来,她一边逃避思考先前那句话的深层含义,一边又在习惯性地开始抱怨,她不喜欢沙漠,不喜欢干燥,更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跑后没人找她回去……女孩理直气壮地不想那个罪魁祸首马上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更不想他自己也维持着表面上的若无其事,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因为那“几个月”的分离,他们对彼此都感觉到了不同程度的陌生。
  这是必然的,也是无可避免的,两个人在对方的眼中找到了同样的无措和拘谨,看似亲密,却也是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曾经那令他们感到无比舒适自然地相处模式,可记忆中那些亲昵熟悉的互动似乎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大半的效用,少年会在她习惯性贴靠过来的某些时刻飞快转开目光,一向冷静的脸上也会显示出转瞬即逝的局促;而阿娜尔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目光的视线,她盯着少年毫无防备的脖子和流畅有力的手臂线条,偶尔也会牙根发痒,生出一点和小时候全然不同的心态。
  大群的意识和龙蜥的本能终究还是影响了她的思考模式……阿娜尔有些怏怏地想着,但是怎么办,这东西她好难控制,先前也没什么要克制的必要,现在硬装无事发生比她久住沙漠还要痛苦……索性奥摩斯港也算是须弥的范围,要不然让赛诺将来把日常办公地点挪到那边去?
  她抱着膝盖看着漫天黄沙,漫无目的的想着未来的安排,有意无意地将先前拌嘴的关键内容抛诸脑后,正巧身后传来缓慢靠近的脚步声,阿娜尔撇撇嘴,只是一声软绵的抱怨还未出口,她嘴角的弧度就因为身边流淌而过的火元素而消失的一干二净。
  深渊的咏者站在她的身后,以人类的姿态安静等待着。
  女孩叹了口气,拍拍裙摆上的沙子,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转过身看着他。
  “啊,渊上先生。”
  她的眼神落在了渊上的身上,有种显而易见的敷衍。
  “真高兴啊又看到您了……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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