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阙台(二)


  魈感觉呼吸一窒,紧攥的拳头发出“咔”的一声响。
  她在睡梦中呜咽、喘.息,不知是出于痛苦,还是,欢.愉。
  他看着她微张的嘴唇。
  她发不出声音,他却似乎能听到她在一声声唤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魂,无处话凄凉。”引自北宋苏轼《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第19章 金阙台(二)
  床榻之间,有异香袭来。
  魈紧紧皱着眉头,刚试图去唤醒折柳,她抓着床帐的手忽然狠狠一拽,纱帐上坠着的珠串随之断裂,“劈里啪啦”散落了一地。
  折柳缓缓睁开了眼睛,被泪水浸染的眼睛泛着红,眼底翻滚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看到魈后,她又闭上了眼睛,拿手使劲揉了揉后才再度睁开。
  然而上仙那张堪称绝色的脸并没有消失,反而染上了几分不自然的薄红,他抱臂看着她,低声问道:“醒了?”
  折柳幡然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感宣示着这并非刚刚那个荒唐的梦境。
  “你……”
  “我做噩梦了。”不等魈问什么,折柳就抢白解释道,“梦里一堆鬼追着我。”
  魈微微挑起眉头,静静听着她瞎编。
  被汗水沾湿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风一吹就让人打了个寒颤。
  折柳咽了口口水,不敢看他的眼睛,纠着手指继续胡扯:“然后,然后你就来救我了。”
  魈一时语塞,没有戳破她漏洞百出的说辞,反而道:“这床有古怪,你先下来。”
  折柳见他没有追究,暗暗松了口气,结果刚掀开被子,就看到了床榻另一侧飘着的影子。
  一身宽松白衣,长长的黑发垂下,遮住了脸。
  是一个非常标准的女鬼。
  她惊叫一声,仓皇中一下子就钻到了上仙怀里,八爪鱼一般盘在他身上,瑟瑟发抖地哭诉:“床上有鬼。”
  魈猝不及防地往后退了一步,无奈叹了口气,一手虚虚扶着她的腰,一手化出和璞鸢,挑开了层层叠叠的床帏。
  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后,他还是没看到所谓的鬼。
  折柳简直欲哭无泪,她怀疑这鬼欺软怕硬。
  “……下来。”寝衣太薄,魈不敢碰她,握着枪的手指攥得发白。
  折柳应了一声,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感觉自己苦心经营多日的形象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偌大一个寝殿,却十分空旷。
  魈四下看了一下,最终冲着窗户扬了扬下巴:“去那边吧。”
  折柳点了点头,跟着他坐到了窗户底下。
  “以后,尽量不要在那张床上歇息了,”魈看了她一眼,叮嘱道,“其间暗香略有古怪。”
  折柳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是闭上眼后就陷入了梦境,便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再说,那张床上有鬼欸,她死都不可能再在上面睡觉了。
  “时间有限,我只在附近探查了一番,”魈感觉自己有点热,便将袖子挽起了一点,说道,“这周围有一队人看守,其中只有为首的两个有样貌,其余的大多面目模糊。”
  折柳皱眉问道:“面目模糊?”
  魈点了下头,继续说道:“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团迷雾,让人看不清长相。据我猜测,这个秘境应该是冤魂执念不散所形成的梦境,这些人在梦境主人的记忆里存在感不强,所以梦境中的傀儡没有脸。”
  原来如此。折柳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两个诡异的侍女,心里的畏惧反而散去了一点。
  傀儡而已,比人好应付多了。
  “那破解这个秘境的办法,难不成是化解梦境主人的执念?”折柳顺着他的猜测说道。
  魈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比起沦为业障的怨魂,被困梦境之人大多尚保有神智,完成未了之心愿,即可送他们轮回,梦境自然就被破解了。”
  “梦境之主……”折柳沉吟道,“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吗?”
  魈沉默了一下,答道:“一般分为两种情况,如果是他保有清醒的意识,就可以少量调动梦境的力量,做出一些安排,但这种魂灵基本是自愿留下的,享受在梦境里的控制感,很难度化。另一种则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困梦境,如果在完成愿望之外让他清醒了过来,这个梦境就该坍塌了。”
  “后果不堪设想。”
  折柳浑身颤抖了一下,垂眸道:“我明白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出梦境之主。”魈身上的热意透过黑色的衣衫绵绵散出,折柳不动声色地往他身边移了一点。
  “梦境之主会是被我顶替的这个吗?”折柳想了一下,问道。
  魈摇了摇头,答道:“只有傀儡才会被顶替。”
  倾泻进屋子的月光被窗户上围着的网切割成块。
  折柳有种自己在坐牢的感觉。
  不过,她撩起眼皮飞快地看了一眼身边之人,唇角难以自抑地弯了弯,他不能再说走就走了,也挺好。
  “明日我会找机会再到别处探查,摸一摸梦境的边界,或许可以通过傀儡的精细程度找出梦境之主。”魈不咸不淡的声音戳破了折柳的幻想。
  “嗯。”她云淡风轻地应和,心里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清醒一下:“你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啊啊啊!你居然想囚禁他!”

第19章 金阙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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