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天黑了难以打手电筒在鹤见川找人,她若是半天等不到人,就得一边沿着河岸向上游走,一边打电话给熟识的渔民烦劳他们检查渔网里有没有多出一个人。
  “今天或许是我第一次完整地看完日落。”竹泉知雀扬头看向天空,“不会突然下雨吧?”
  “不会。”
  安室透学着她的样子仰头看向橘红色的天空,“这个星期都是晴空。”
  “那就好。”竹泉知雀踢起一朵朵水花,“我是不看天气预报的人,除非它和晨间占卜同台播出。”
  “晨间占卜很有意思的。”她倾情安利,“通过一个电视节目能知道未来一周的运势,不是很神奇吗?”
  “你信这个?”安室透反问,“天气预报能知道未来一周的天气,为什么不喜欢看天气预报?”
  “有道理。”竹泉知雀忍痛想了想,“好吧,我以后不看晨间占卜了。”
  安室透:这又是为什么?
  他搞不懂这个人的逻辑。
  “因为无聊啊,很无聊。”竹泉知雀摇晃手指,“一眼看穿的天气就像一眼看到尽头的人生一样,非常无趣。”
  ‘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这附近治安可好了,一眼能看见尽头的安稳人生。’
  她是这样形容高田莓的人生的。
  “你的人生格言难道是‘生命不息,搞事不止’吗?”安室透无语地问。
  竹泉知雀:“咦,你怎么知道?”
  安室透:还真是啊?多少否定一下啊喂。
  “直觉。”他揉了揉额角,“你有些时候和知雀特别像——不是指性格和作风,令人无语的地方你们特别像。”
  竹泉知雀:过分,这是双倍的人身攻击。
  “拿我和女朋友比较吗?”她挑衅地抬抬下颌,“嗯哼,这可不算我自作多情想多了。”
  “之前对你说的话,你不会一句都没放在心上吧?”
  竹泉知雀靠近安室透,轻佻吐气,“我的兴趣是横刀夺爱,越是热恋中的男人越来电。”
  “你今天知道了我不少私事,这可是琴酒和贝尔摩德都不知晓的情报。”她的指甲轻轻划过男人喉结,感受到指腹下的皮肤紧紧绷住。
  “好担心泄密问题呀,怎么办?”她苦恼地说,“你不留个把柄在我手上,我不放心。”
  “你想要什么?”安室透盯着她的眼睛。
  浅灰色的美瞳下,她真正的瞳眸是什么颜色的?
  竹泉知雀余光看见西斜的落日,橘红色的暖光洒在男人的侧脸上,金发耀目。
  夕阳让人的心都软了,竹泉知雀松懈地趴下来,脑袋搁在安室透肩上。
  枕住的臂膀微僵,却没有把她推开。
  “我能图你些什么呢?”她倦怠地说,如归巢的倦鸟收拢羽翼,“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我靠一会儿。”
  “等到夕阳落下就好,我只要这个。”
  黄昏是知雀一天中最喜欢的时间
  第89章
  打工的第八十九天
  余晖如神鸟坠落时羽翼的残影,绚烂短暂,火红的晚霞晕染天空,倒映在潺潺的流水间。
  水声,风声,呼吸声,耳畔轻缓的声音不急不徐,安静得过了头。
  她靠在他肩上,目光放空地眺望橘红色的天空,足尖浸没在河水中。
  一天的旅途即将结束,夜晚的到来宣告威雀威士忌的回归,而被留在夕阳下的这个人,她究竟是谁?
  安室透首先是降谷零,再是波本。他发觉自己犯了个错误,他探寻威雀威士忌的秘密,视角却忘记扩大到容纳全部的她。
  ‘老婆子我有什么骗人的理由?或许酒井小姐看起来难以接近,工作的时候像是冷酷的效率至上的精英,但那是全部的她吗?’
  广井太太的声音回荡在安室透耳边。
  但酒井泉子也是她的假名。一个声音在他左边说。
  难道你没有用假名?另一个声音在他右边说。
  安室透和降谷零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安室透是掩饰了公安身份的降谷零。
  酒井泉子和【???】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酒井泉子是换了个名字的【???】。
  她展现出来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包括她的过往,她的朋友与她残忍的仁慈。
  现在靠在他肩上看日落的女人是真实存在的,她生活在东京某个角落。
  或许在某个十字路口,他们一起等过同个红灯,又在人潮汹涌的斑马线被冲散走远。
  夕阳一寸一寸没过地平线,余温潇洒,夜晚的凉意顺着河水弥漫到足尖。
  “回去了。”
  黑裙女人弯腰套上高跟鞋,脸上的倦意随日落一同消失,神秘危险的气息萦绕在她精致的眉眼间。
  竹泉知雀率先站起,她伸手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抚平被她枕皱的衣料。
  “烦劳你今天陪我跑一趟。”她扬唇,“回头发加班费给你,组织财务打账,不客气。”
  黑裙女人拿出手机低头订票,她翻转了下屏幕,示意安室透的车票也由她买。
  “走吧。”
  高跟鞋踩在地上声音清脆,走在前面的女人不再双手背在身后一甩一甩,她的步伐从容不迫,成熟随性。
  今天是个意外,是个奇遇。
  如果没有收到风见裕也的消息,没有独自去往高田莓家调查,没有被小女孩阴以至于在宅子里留到威雀威士忌前来,他不可能有机会看见白昼时分的威雀威士忌。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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