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314


  波本坐到威雀威士忌对面,桌上摆着一杯波本威士忌一杯XYZ,倒是点酒的人只要了一杯薄荷水。
  “天气热,薄荷清火。”威雀威士忌贴心地问,“尝一口?”
  波本:“不了。”
  尝一口是就着她的杯子喝,金发男人婉拒。
  “别那么生疏嘛。”黑裙女人端起酒杯,意味不明地说,“我们两个可是关系好到让琴酒特意多派一个人来监视的程度。”
  她言语中有对XYZ淡淡的不喜。
  波本无从判断这份不喜从何而来,威雀威士忌大部分时间是效率至上主义者,多个劳动力她该开心才是。
  还是说,她只是单纯不喜欢有人插足他和她之间?
  “你们来得好早。”
  远远的,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伴着脚步声走到卡座边,一屁股坐到座位上。
  “还特意给我点了酒?”XYZ端起XYZ,“威雀威士忌待人真好,咦,波本你也有?”
  “也许你才是顺带的那个。”波本回答。
  他瞬间判断形势,正如威雀威士忌所说,XYZ是琴酒以监督他们的名义派来的,表现出不悦才是正常态度。
  黑裙女人笑了笑,没有否认。
  她是三人中地位最高的一位,即使XYZ占着“琴酒派我来监督你们”的大义,依然要老老实实听话。
  “任务文件都看到了?”威雀威士忌抿了口薄荷水,“虽说带回文件和销毁文件都可以,但去都去了,不带点成果回显得我们很无能。”
  她的意思是带回文件,十分符合酒厂主流的观点,波本和XYZ都没有出言反对。
  “任务目标已经死亡,我们要找的是一份遗产。”
  黑裙女人放下酒杯,目光直勾勾看向波本:“打开保险柜需要任务目标女儿的虹膜,这位年轻的小姐如今在哪里呢?”
  “波本,你知道吗?”
  XYZ看看她,又看向波本。
  在黑衣组织里,打探他人身份视为叛徒的前兆。
  以代号称呼彼此的本质原因是禁止探究真名,无论是活着的组织成员还是死去的。
  无论成落夫妇的身份还是威雀威士忌的身份,都不是波本和XYZ有权知晓的情报。
  他们只知道自己要带回一份遗产,至于组织有没有遗产继承权——笑死,黑衣组织杀人勒索的时候还跟你讲人权?
  但比起真·一无所知的XYZ,波本知道的要多得多。
  成落夫妇,他不陌生。
  事情要追溯到许久之前,他用公安权限查了一个人的档案。
  父母双亡,继承遗产后在东京独居的女高中生,孤孤零零的,与父辈母辈的亲戚都不来往。
  知雀的父母死因登记结果是意外。
  ……牵连黑衣组织的意外吗?
  意外中只有十六岁的女儿存活,她不与父母同姓,或许是在避讳什么,躲避什么。
  总归安安稳稳活到了成年,没有被黑衣组织打扰。
  原本,该是这样的。
  威雀威士忌浅灰色的眼眸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无机质的冷感。
  她用询问的口吻问安室透:你知道竹泉知雀的下落吗?
  威雀威士忌明明什么都知道。
  换做从前,安室透会觉得黑裙女人是在威胁他,以女朋友的性命作为要挟,逼他困于两难的境地。
  现在他却隐隐意识到,威雀威士忌是在给他机会。
  组织要的不是知雀的命,只是想拿到她的虹膜罢了。
  若他操作得当,牵连不了知雀。
  真奇怪,安室透忍不住想。
  威雀威士忌是个可怕的人,组织地位极高,实力深不可测,杀人不眨眼,从不在意脚下踩过的尸体。
  以善意揣测她十分可笑,但那份给予高田莓的善良、耐心、温柔和守护却真切存在着,是她千面中的一面。
  “波本,威雀威士忌问你话呢。”
  XYZ不耐烦地说:“既然她这样问,你肯定知道那个小丫头的下落,快点说出来。”
  “什么时候轮到你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话?”波本挑眉,“既然在做监视人这种工作,不如老实点闭嘴站在旁边。”
  XYZ:“你说什么——”
  “够了。”黑裙女人打断道,“我不想看见两个成年男性幼儿园斗嘴。还是说,我要给你们一个人塞一个安抚奶嘴才能获得一点儿清净?”
  “既然波本知道目标动向,虹膜由你去取。”
  威雀威士忌独断专行地下命令,“手段不论,生死不论,波本拿不到就由XYZ去。”
  “对付一个读高中的小女孩,总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吧?”她嘲弄道,“给人省点事,男士们。”
  她尾音的“男士们”极尽嘲讽,令人怀疑但凡回嘴一句,她下一次的称呼就会改成“男孩们”。
  XYZ摸不清威雀威士忌的底细,但听过很多有关于她的恐怖传闻,敢怒不敢言。
  波本面色如常地道了声明白,他余光瞥见警惕的XYZ,有种看从前自己的既视感。
  威雀威士忌只差把纯黑坏女人几个字写在脸上,靠近她是一件令人期待又本能抗拒的事情。
  无法否认的是,面对她觉得危险才属常态,感到亲近和信任反而难以想象。
  谁能想到这不过是她伪装的一面?
  “我会尽快拿到成果。”波本承诺道,他率先提出告辞。

第100章 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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