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章
这倒没什么。
椎爱先行一步扭开了校医室的大门,她比陶天天更高,陶天天被她的后背挡住看不到校医室的那一瞬间,椎爱的身形好像顿了一下。
等陶天天想催促椎爱进去的时候,她的这个前辈,如滑溜的鱼一样闪身进了校医室,然后把校医室的大门在陶天天面前重重地合上了。
陶天天望着眼前那冷酷无情地关闭的大门,疑惑地歪歪头:“……前辈?”
***
校医室内,椎爱头抵门框,眼盯脚尖,呼吸急促,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死死地盯着那倒映在门上的连理的影子,看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会出现在每个深夜电影故作文艺的剪影专场里,由男主角单人出演纾解欲望的那个说出来绝对就会被河蟹掉的机械性动作。
椎爱牙齿打颤:“你、究竟、在、校医室、做什么?!”
连理的声音有点像他刚起床那会儿的嘤嘤咛咛,黏糊不清,藕断丝连,在此刻空旷地只有两人的校医室里有些挠人黏人的磁性。
“你没看到吗?”
——“那就转过头再看一眼。”
第17章 十七章
大概是在对异性最为好奇却又最为懵懂的时期, 椎爱听到了这么一个段子:有一种叫石楠花的植物,因为香气与人类男性的某种分泌液近似,一直以来都被灌上了“最污之花”的名称。
椎爱并没有在现实中看过这种植物, 但这并不妨碍她上网搜索, 当时她的浏览器还没像后来一样充斥着各大神奇论坛链接, 她只是抱着单纯的好奇去搜索那些被污污的人类冠上污污的名号的花的图片。
——那实在是一种很美的花。
雪白小巧的花瓣,如珠串般肆意生长的嫩黄花蕊, 挤挤挨挨地长在一起, 远远看去像是树丛上落了一层甜甜的雪,近看过去, 又会发现每一朵都是如此的可爱,精致地像是古装剧里姑娘们头上簪着的朱钗。
至少在椎爱看着那些图片的时候, 是不能将这些纯洁的花儿同那样的“气味”划上等号的。
也许这是因为, 她从未亲眼见过这种花,从未亲身感知过那样的独特的味道, 所以才产生这过于天真可笑的认知。
——就像在椎爱踏进校医室, 看到半躺在单人病床上呼吸微喘的连理之前, 她也永远无法将那个总是穿着规规矩矩的白色研究服、看上去像是自天上的某颗星落下来的、和孩童奇幻文学中的怪人科学家高度重合的连理, 同那种事联系起来。
椎爱其实没有看得很清楚,因为连理那身纯白的外套还好好地披在身上, 甚至挡住了他人的一部分窥探的视线。
但椎爱很清楚连理在做什么。
疾病的痛楚不会让连理的表情看上去似痛苦似愉悦、呼吸频率失去往日的稳定;高烧的余韵也不会让连理的脸颊和嘴唇产生这样靡丽的绯红;也许只有那种椎爱无法感同身受的迫切的渴望,能让连理看上去这般……难以形容。
连理的睫毛微微颤动,慢悠悠掀起眼皮看向椎爱的时候。
为了不被这样的“信息素”抓捕, 椎爱立刻转身低下头。
椎爱甚至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就屏住了呼吸,拒绝了这来自外界的干扰, 将自己封闭在聊胜于无的安全区,只敢悄悄数着越演越烈的心跳声, 在那样不说话就将窒息的催促下牙齿打颤般地发声。
“你究竟在校医室做什么啊!”
这句话落下,随着一声轻轻的闷哼,像是花开的声音。
一直以来被包裹在雪白花苞中的那朵花,终于盛开了。
花蕊探出头,在空气里肆无忌惮地散播张扬的信息素。
然后,不管你喜不喜欢,都会将那气味沾上你的发丝。
连理的声音带着不满哭腔:“你为什么要大吼大叫啊。”
椎爱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对某个人进行人道毁灭。
***
整理衣服的声音。
清理床铺的声音。
下床走路的声音。
流水洁手的声音。
椎爱质问的声音。
少女的声音像是坏掉了的复读机,干涩又顽固地,仿佛只要从连理口中得到否定的回答,就能忘却刚才的现实一般:“你究竟在校医室做什么?”
清凉的水流带走了身体的热度,也缓解了内心的焦灼,连理的表情又平静了回去,他望着始终没有回过头看他的椎爱,想了想,实话实说:“在自(咚)。”
连理眨眨眼,看向在刚刚自己回答,要讲完那个词时忽然重重地砸了一下门,发出响亮的“咚”的一声,刚好盖过了自己声音的椎爱。
连理:“就是打飞(咚)。”
连理:……
椎爱:……
连理:“撸(咚)。”
连理:……
椎爱:……
连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椎爱:“你早该在第一句的时候就闭嘴的。”
连理:“但不是你先发问的吗?”
椎爱:“你的脑子到底有没有问题啊!正常人都能看得出来我根本不是在问你吧!给我读懂空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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