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小鸿,她毁容就好了,我不会再承受那样恶意的目光,我不会再被人指着说不如她,她毁容就好了。”
王巧玉是级花,两周后,在化学实验仪器中,硫酸仪器破裂,洒了她半边脸,娇嫩白皙的皮肤被灼烧腐蚀,她彻底毁容了。
而那次事故定性为意外,她转学了,听说这辈子都治不好。
江南意第一次吻了他的脸颊,却第二天就和他说,我们要保持距离。
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一起上下学了,在学校和学校附近也再没有任何多余的交集。
他活成了她的影子,她的哆啦A梦,所有阴暗面,所有罪名,所有肮脏,他替她背负承受。
孤立她的团伙,伙同校外的混混一起,放学后他只身一人前往,抽了把砍刀,直接一刀捅进了对方心脏,顷刻毙命。
那次他没有理智,有失控行为,用自己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她杀了一个人。
因为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哭得太心碎了,理智被淹没,浓烈情感袭来时,他没有选择。
对方同伙反抗,一刀劈在他的侧脸上,留下了一道近五厘米长的狰狞疤痕。
在医院治病等候判决的那段时间,他只和她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她在流泪,心疼他。
而汪连鸿在十七岁时为她做了最后一件事,一个计谋,设了场他父亲杀她母亲放火毁尸灭迹的场景。
酒鬼最好摆弄了,而她母亲,江南意恨她,也想她死,她得到自己应有的结局。
有朋友问过她,“蒋意,你为什么那么恨你母亲?”
她回得很轻松,淡淡看着前方一对温馨的母女,“她生了我,却不养好我,她是个荡/妇,因为她,我被那么多人嫌弃辱骂,我不该恨她吗。”
可也是这个被她称作荡/妇的女人赚取学费供她上学,在她父亲酗酒后的酒瓶和木棍落下来时护她身上为她挡住毒打和侮辱,头破血流,也紧紧抱着她。
汪连鸿从不会问她为什么,她想那样做,他就帮她处理好一切。
最后蒋天华以故意杀人罪(杀妻罪)被起诉,在法庭上起初他说自己喝醉酒就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记得了,后来在看到自己妻子面目全非的尸体和女儿平静充满恨意的目光时,他承认了,他动手,暴力失控打死了自己的妻子。
一时镇里舆论哗然,江南意作为这样一个可悲家庭独留的唯一女儿,受人关注,受社会资助,继续上学。
汪连鸿接受审判入狱,表面上谁也不会把他们联想到一起。
只是那晚在她家阁楼上,一场大火燃烧前,男生一件黑色兜帽运动衣,戴着口罩,遮住脸上伤疤。
他手上全是血,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女人,冷静地处理凶器,砸在她太阳穴的铁锤尖端还带着模糊的肉块。
醉死的蒋天华被他拖过来,他带着手套,让他握住那把锤子,女人指甲干净,他用那只死去的手,抓蒋天华手臂,带出抓痕血液和新鲜的皮肤组织。
一切布置好,打火机的火苗在手中窜起。
江南意从楼梯上来,手里提着一瓶酒,她淡淡再看了一眼她死去的母亲,脱掉浓妆,脸色苍白,嘴角的血液已经暗沉凝结了,毫无生机。
没有哀伤,她只觉得解脱。
这种日子,她终于可以逃离了。
“别看。”汪连鸿挡在她身前,不让她看见自己母亲死去的惨状。
“快走。”他声音有些沙哑,“离开这里。”
她需要不在场证明。
江南意看着他的背影,柔声问:“圆圆,你要走了吗?”
“我只能离开几个小时,不被发现。”他低低开口,说话时眼睫垂下,依旧看不清楚。
江南意却往前走了几步,伸手轻轻抱住他的背,眼泪淌下,落在他肩上,“我喜欢你,弟弟。”
“谢谢你。”少女身上有很浅的沐浴露清香,皮肤也很细腻柔软,她的话珍重,像誓言他铭记心底。
“我等你出来。”
“到时候,我们结婚好不好?”她问。
喉结动了下,一丝柔软在干枯贫瘠心底生根,他转身望进他喜欢的女孩眼底,心甘情愿,万劫不复,他逃不了,这是他的宿命。
张了张嘴唇,他回:“好。”
江南意转身下楼梯离开,十分钟后,一场大火吞噬一切。
蒋天华获死缓,后改无期,终身需要在牢狱里度过,而江南意改名换姓,长达七八年的时间里没有去看他一眼。
汪连鸿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在狱中表现良好,第十年的时候提前保释出狱。
也就是今年。
第69章
西双版纳是典型的热带雨林气候, 已经十月份,天气仍旧炎热,阳光直射时仿佛会将人晒伤。
拍摄地点在景洪市区往外一百多里的一个小镇上, 建筑都有傣族吊脚楼风格, 高大茂密的芭蕉叶, 颜色各异的植株, 不远处圆屋金顶的佛塔,一条小河从两岸的雨林间穿行而过,静谧无声。
附近村民弯腰在田间劳作,种植的都是热带气候适应的水果。
剧组实景还在搭建, 而沈囿早已经把剧本熟读不下十遍, 记住了里面每一个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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