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念辽东绘制舆图


  弓捷远闻言心里紧张,赶紧看了起来,边看边忖谷梁初的笔力真好,小楷写得极清楚,小像也画得很传神。瞧着内容不多,真想记清每个人的细节也很耗费功夫,弓捷远伏在书案边上就没动弹,直到夜深人静实在累得不行了,方才掩卷问道,“什么时辰了?不给东西吃吗?”
  谷梁初这才唤谷矫送饭食来。
  弓捷远跑到窗前扭腰,望见皎月当空,知道很不早了,坐回桌边便道,“何必等我,你自己先吃么!”
  谷梁初捏着面饼咬了一口,面色平淡地道,“快些吃饱,然后把那册子看熟。明早要去师父那里练功,不可熬夜。”
  这人等了两宿也要把话给兜回来,弓捷远很是无奈,“做什么换掉师父院里的桌椅?春露夏雨的,外面就该摆石凳子,哪有放藤编的?”
  谷梁初吃一口菜,“回头告诉白二找些上好藤油漆上,既能防潮又能防晒。”
  弓捷远撇了嘴道,“真能操心,就是性子小气。”
  谷梁初也不搭理这话,只是认真吃饭。
  弓捷远已把名册上的东西记得了十之八九,心里松弛许多,便又故意找话来说,“我和世子下午骑马时他又求我给还没出生的小马驹子起名字,王爷知道我书读得不多,可别糟蹋了世子的爱骑,不如你这做父王的帮着想想叫什么好?”
  “不系取得挺妙。”谷梁初也不看他,“心如已灰之木,身似不系之舟。”
  “那是你想的。”弓捷远轻笑起来,“我可没那么复杂。不系小时候实在是难套缰绳,什么都没有倒乖一些,所以才起这个名字。”
  他的笑声好听,谷梁初撩眼看了一眼,又瞧见两颗衬着红唇的雪齿,面上肌肉分明未动,板着的神情还是松懈了许多。
  弓捷远侧首瞧他,“你不是也觉得还不知公母,所以不好取吧?”
  谷梁初摇了摇头,“承蒙倚重,就叫逐影吧!”
  “什么诗里来的?”弓捷远咂摸一下,觉得挺好。
  “追形逐影,光若彿彷。”谷梁初念。
  弓捷远寻思寻思,而后点头赞叹,“王爷好词句。不光逐影好,追形也是不错的名字。”
  谷梁初终于微微笑了,“那你让伴飞生两个来。”
  第二天柳犹杨点拨了弓捷远几句就让他回去,“没有三天五天学成的功夫,你太急于求成了,心燥。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就当我只教到这里,看看只靠自己会怎么样,觉得有变化了再来,没什么进展不要总是粘着我。”
  弓捷远垂头丧气地出来,自己憋了一大阵没憋出什么名堂,只好去看谷梁瞻练弓箭,午饭时颇为挫败地对谷梁初说,“我还不如世子,他天天都有进益,我并没有,遭了师父嫌弃。”
  “瞻儿是开蒙。”谷梁初道,“从一炷香站到两炷便是进益,你一样吗?师父教我的时候还没对你耐心,说几句骂几声就走了,下次再见总得十天半月。”
  弓捷远闻言就想打他的主意,“你既学成了,必有心得,指点指点我么!”
  “孤的心得适合孤,”谷梁初倒吝啬了,“对你不一定有用。”
  弓捷远不乐意道,“照你这么说师父也教不得我了。小气就说小气,却找什么理由?别人的师门里师兄都肯带带师弟,都如你这样不肯提携后学?”
  “不是你说的并非师兄师弟吗?”谷梁初不受他的激将。
  弓捷远恨急了这人随时会翻前账的做派,“我就是比方,打比方。”
  谷梁初不也责他语气不好,仍淡淡道,“比方啊!那就不是一回事情。”
  弓捷远气得待不吃饭,想起柳犹杨说他中气不足,便硬忍着,闷头把肚子填饱了,火气也消了不少,朝外望了一望,又对谷梁初说,“世子骑马自有谷矫梁健看着,我去干站着也是耽误工夫,不如就熟悉熟悉暗卫,省得时间久了记住的东西又忘记了。”
  谷梁初同意,“是该熟悉起来,头一个见谁?”
  弓捷远低头沉吟一会儿,“有个叫成缺的擅长脑记,我这个不成,想先见他。”
  谷梁初赞许地点头,“捷远实在聪睿。成缺跟着师父的时间只比郭全晚了半年,其机敏沉稳,在这二十四个人里是头等的。”
  “那你怎么没将他写在郭全后面?”弓捷远有点儿奇怪。
  “孤等着你自己挑选,不想给你排好次序。”谷梁初说。
  作者有话说:
  告诉自己坚持住
  第116章 念辽东绘制舆图
  成缺穿着灰蓝相间的粗布短打,头上也只戴个东坡巾,看着很是朴素,人却精干利落,不是谷矫梁健那种魁梧类型。
  弓捷远见他长眉挑眼,看着脑袋就能好使,微有好感,“你善脑记,都能记些什么?声音人像还是文字图画?”
  “回小主子,”成缺说,“小人略读过书,文字图画都能记得,声音人像则是本能。”
  弓捷远皱眉问道,“小主子?这是什么叫法?”
  成缺答,“你是主子的徒弟,自然就是小主子。”
  弓捷远这才明白他是从柳犹杨那里论过来的,就道,“师父也没认我是徒弟,不必客气。”
  “认不认都是一样的。”成缺讲话直接,“我们都知道他在教你。”
  弓捷远觉得这人挺有意思,“师父也不止教了我一个,你怎么叫他?”

第116章 念辽东绘制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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