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觉情谊受请山林


  谷梁初捧起他的脸蛋亲了一亲,“只有你才总是忍耐郎君,冯锦把他当成宝贝,生怕被谁惦记了去。”
  弓捷远把脑袋从他手里缩下来,用尖下巴去搥他的肚子,左右使劲儿,如个淘气孩童。
  谷梁初忍着痒意,伸指弹他发顶一下,“不让走吗?这里眼目太杂,孤真隐藏不住。”
  “我有点儿慌!”弓捷远既是撒娇也带点儿依赖地说。
  “慌什么?”谷梁初又把他的脸颊扳起,好好看他的眼睛。
  慌的原因很多,怕谷梁初去了韩峻那里也捂不住行迹,怕他现在出去晚上再来被人发现,怕王爷和将军相谈不欢起了嫌隙,怕他因为这次冒失耽误将来得封太子,也怕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和他的特殊关系,将来再也没有办法回到自由之身。
  弓捷远放虚了视线,努力想了一会儿,发觉自己更怕就此离不开这个人,刚做点儿事就想逃回他的怀抱躲懒,沉湎庇护不能自拔。
  谷梁初没得着回答,再次揉揉他的后颈,同时扭头望望窗外夜色,温声说道,“孤真得走了。你放宽心,不会有事。”
  弓捷远还要啰嗦,“你骑什么来的?带了人么?”
  谷梁初不笑了,盯着他的脸说,“若再缠人孤就不准你多待了,现在就给强捉回去。”
  那自不成,别的都没什么,李望儒那里总得交代交代。
  弓捷远瘪了瘪嘴,露点儿委屈意思,“就问问么!”
  “普通马匹!”谷梁初轻轻把他推开,心里竟生不忍,勉强按捺着,不表现出来,“孤是自己来的。安生躺好,等孤找你。”
  弓捷远怔怔坐在床上,眼看着谷梁初揭开窗户敏捷跃出,自己出了好久的神。
  作者有话说:
  还能怎么爱呢?
  第173章 觉情谊受请山林
  京城到此路途不近,宋栖刚刚返程两天,谷梁初就骑着一匹普通的马找过来了,他还是当日那个代驾探病坐在将府厅堂之上对自己冷言冷语的朔王爷吗?
  仔细回想回想遇到他之后的种种情形,怎么拜见怎么斗法,怎么被他赚上了榻,怎么变成了勾连纠葛早有前缘的人,又是怎么情思蔓延摘不出来,弓捷远感慨万分。
  他的身上虚软不堪,人却精神起来,越发睡不着了。
  只好任凭肆意流淌的思绪将他带回遥远的往昔。
  弓捷远清晰看见幼年的自己抱着一只瓷碗蹒跚奔跑,猛然撞翻了迎面而来的梁健。梁健趴在碎片里面流血,自己惊慌失措,远远的地方却站着个从容自若的小谷梁初,模样还是如今这副模样,气质神韵特别像跟别人装相时的谷梁瞻。
  不由轻轻笑了起来。
  笑完又叹口气,弓捷远靠在床头胡乱寻思:这爷俩个命运相似,脾气秉性肯定也差不了多少,都是打小就会端架子藏心思的。
  又都肯对自己好。
  继而又想起从前暴打水口县主时的情景,想起那场并未亲见的驿站之火,记起公孙优在牢里讲过的那些话,记起谷梁初告诉他说实望能是自己,只觉心脏猛然悸痛起来。
  比乍知时还要清晰。
  弓捷远惊讶万分地垂下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赤在衣襟下的胸膛,诧异地发现这种痛楚竟然十分不同。
  与父亲分别,常常怜惜幼妹,为柳大人等人不甘,替娘亲的命运愤慨,甚至憎恨谷梁立束缚自己郁闷难言之时,他心里都确确实实生过疼痛,却和此刻有的不是一种感觉。
  现在的悸痛太复杂了,硬要描述,只能说是百般滋味糅合在一处,唯有眷恋占得最多的难言滋味。
  弓捷远非常清楚地发现自己想要时刻依偎在谷梁初宽厚炽热的怀抱里,想要用不着寸缕的后背去汲他身上的温度,想要仰脸就能看清这人下颌上的须根,愿意咬就咬上一口,想要眼巴巴地瞧着他说话之时喉结滚动,气息缓缓拂在自己脸上……
  太吓人了!
  出生至今,对谁也不曾有过的强烈情感。
  也太吸引。
  恨不得溺在其中永不离开。
  李望儒看出弓捷远的精神大大不如往日,整个上午都是一种恍惚之态,不由问道,“郎中身上不爽快吗?”
  弓捷远立刻脸红起来,心里的犹豫也在这刻变成决定,“哦,没有。明日我要走了,还没与主事一处待够,心里有些难舍。”
  李望儒有些诧异地道,“明日就要回去?不是说过还能待两日吗?”
  “有点变化。”弓捷远只得含糊地说,“今晚可能会去拜访韩将军,若能见着,大概直接返程,或者不与主事告辞。”
  李望儒闻言点了点头,“没有不散的筵席,郎中也不该在这里久留。”
  弓捷远瞧他片刻,突然伸手抓住了李望儒的臂膀,“好教主事知道……”他快速望望左右,压低一些声音说道,“我身边还有几个可用的人,是那种只帮我的,主事能明白吗?”
  李望儒愕了刹那,立刻点头,“明白。”
  “将来或有事情需要主事帮忙,我若无法亲至,可能派遣他们前来求教?”弓捷远又问。
  “不吝何事。”李望儒郑重点头,“我家原本兄弟四个,名排三字之‘愿’,二字依次下来是‘在愿从望’,因为三兄未满周岁便夭亡了,唯有家里知道,外人多不得晓。只要来者提起这四个字,小人无不从命。”

第173章 觉情谊受请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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