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救捷远皇孙出手


  “舅爷想要倚仗作甚?”弓捷远自然反问,“皇亲国戚前途光明,还不足吗?”
  “也不作甚。”公孙优幽幽地道,“只要能同司尉这样,日夜见着姐夫就成。”
  弓捷远听出这话不对,再次侧首看看。
  公孙优算得玉树临风,不过并非魁树,而是近乎修竹的秀树。他身量不矮,乍瞧应该与谷梁初差不多高,只是稍逊一点儿健壮,虽只能见一边眼睛,依旧可以看出眉宇间隐隐逸散出来的冶丽气息。
  弓捷远转回头去,蓦然想起‘沈腰潘鬓’这个词来。
  同样都是英俊,用这四个字去形容谷梁初就很勉强——谁见到谷梁初都会忙着关注他的神色表情甚至说话的语气,无法分神琢磨什么腰什么鬓的,换来描绘身旁这个人就很适合,公孙优属于那种旁人无法忽视他的脸蛋身材的人。
  所谓皮囊花哨。
  他的父母竟把儿女给生反了,姐姐一看就比寻常姑娘有力气些,弟弟倒似占点儿风流。
  不过能做锦衣卫自然不是绣花枕头,姐弟两个皆都武功出众,倒不知他们爹妈都是什么人物。
  庭内安静异常。
  祭殿里面的仪式大概刚到初献。
  公孙优等了半天等不到弓捷远再说话,又开了口:“我是真心想做司尉!”
  “我并不想做舅爷。”弓捷远轻轻地回,“也并不想做这劳什子司尉,若能远远离开这个皇城才是最好。”
  “司尉慎言。”公孙优声音极轻。
  “舅爷特意转来这边,”弓捷远问,“难道不是故意勾我说话来的?”
  “我若故意,司尉岂非更需注意?”公孙优慢慢地说,“不过并没那个意思,我就只想靠近了细看一看,”说到这里,公孙优似乎浅浅地笑了,“能让姐夫当做宝贝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弓捷远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即便起了恼怒——宝贝?这是什么意思?
  有谁会将一个虎将之子,不,就便是王府司尉,谁会称为宝贝?公孙优如此孟浪放肆,绝对不会没有原因。
  “谷梁初和你说了什么?”弓捷远变脸质问。
  “司尉言语小心一些,”公孙优又警告道,“这是何地?谁敢在此明晃晃地提这个姓?”
  弓捷远的神色十分难看,“你就是来激我不小心的吧?侍卫大人与我有仇?我若当庭犯下不敬之罪进了牢狱,侍卫大人又得什么好处?”
  这回公孙优真切地笑了一下,他没再说话,拔腿走开了去。
  身边静了,弓捷远却静不了,他木头般的立在原地,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而且翻滚的都是沸水,要从里面将人烫熟。
  庭中寒风好像突然聚在一处,猛力朝弓捷远身上卷去,只不想留半点热气,原本温吞无力的太阳却又直直对准了他,下了死劲炙烤,恨不得顷刻之间烧了人去。
  什么叫做身处水火?
  没经历过的怎会知道?
  公孙优的“宝贝”二字如同当庭剥光了弓捷远身上的衣物,那种羞怒激愤无法形容。谷梁初私下辱他不算,竟然还将自己那点儿癖好当成风流韵事随处乱讲?他的内弟可以知道,别的人呢?白思太白思甫甚至这满朝的文武?他当弓捷远是个什么东西啊?侍妾下女还是云楼歌姬?整个京城都已知道弓捷远终日睡在朔亲王爷榻边了吧?那些敌视自己的家伙们早都笑开花了吧?
  外皮冻成一个人形冰柱,五脏六腑却被怒火烧成空膛,弓捷远僵矗在皇庭之内,一面憎恨谷梁父子一面讥笑自己外强中干无用至极,他希望自己立刻死在这硬邦邦的石砖上面。
  礼乐停了也未听见。
  有人由后推他一下,“司尉,退了。”
  唯剩耳朵还灵,弓捷远听出那是之前扶过他的小太监,怔怔地去瞧祭殿,眼睛望着谷梁初已从里面出来,长庭两侧的侍卫和太监们都在缓缓后退,却只不动。
  他已不顾一切,唯有脑里突然起了尖叫,“退?我能退去哪里?”
  谷梁初瞥见弓捷远神情有异,眉头微微一蹙。
  刚才说话的小太监伸手拽住弓捷远就往后拖。
  谷梁立似没看见那个小太监的动作一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对谷梁初说,“弓涤边生的这小东西脑子不灵光啊还是长了反骨啊?”
  谷梁初咬牙躬身,“是个傻的,父皇不要放在心上。”
  “不要放在心上?朕瞎百官也都瞎么?”谷梁立冷笑一声。
  谷梁初说不出话。
  “本来就傻吗?”谷梁立又缓一点儿声调,“还是被你给收拾傻了?不管怎么都挺可惜,长得还不错,比他老子顺眼多了!”
  谷梁初仍旧面无表情,脊背之上却猛然浮起了冷汗。
  谷梁立说“可惜”了,弓捷远便是凶多吉少。
  第51章 救捷远皇孙出手
  “皇祖在说谁啊?”谷梁瞻开口问道,“可是我家的弓司尉么?他在塞外长大,确实不懂宫中规矩,但人很好,近日正在教瞻儿骑马,为了护着瞻儿还给马儿踢了,大概伤得不轻,这段总有一点儿恍惚迟钝,皇祖不要怪罪他吧!”
  “他教你骑马吗?”谷梁立似很意外。
  印象里的孙子自小讷言,此时的话说得却很恰当。
  “嗯!”谷梁瞻点头应道,“司尉马术甚好,也乐意教瞻儿。父王事忙,这一段多是他陪着瞻儿,下棋练马,很有耐性。”

第51章 救捷远皇孙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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