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乔/达摩克斯之剑12
距离上次他和姜婉同房还是发生意外的那天，今晚清醒的姜婉会想要他吗。
床头柜上的大红的结婚证看起来滚烫，他的视线却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瞟去。
深夜，姜婉才从书房出来，面上没什么异样，浅褐色的杏眸看起来却很伤感。
她弯起眼睛和他打招呼，像对熟悉的朋友，视线不经意落在那两张结婚证上，立时默然，眉梢也多了冷然的意思。
她洗漱完躺到他身边，属于alpha的清冽的味道包裹着他，给他失落的心以安慰。
两人视线撞上，姜婉默然无言与他对视，良久，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Alpha低声道，“乔希城，先欠着好不好。”
姜婉的声音温暖而蛊惑，像撒娇又像哄小孩，乔希城立刻被说服了。
后来那两本结婚证就让乔希城藏在了柜子深处。
不合时宜的爱意就该放在它该放置的位置。
新婚的前三个月，姜婉在乔希城面前都很沉默。
尽管她回家吃饭，也会偶尔和乔希城聊工作室近况7饿群依五而尔期无耳把以，或者新交到的朋友，她看似侃侃而谈，但她的心是沉默的。比起说话，她应该更喜欢安静的坐着发呆。
宋钰毕业后就去了云星，得知姜婉结婚还寄来贺卡和礼物，乔希城亲眼看到她丢进垃圾桶。
姜婉忙于工作，一周有四五天回家。家里总是有姜婉信息素的味道，虽然不浓烈，不过也从来没有断过。
处于其中，被标记的Omega信息素躁动才能被安抚。但也仅足够日常而已。
Omega初次结番后第一次发热期比往常更凶猛，连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乔希城都没有想到，药物的作用微乎其微。
他从卧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手脚发软蜷缩着，双眸荡漾着春水，连呼吸声都变得羞耻，他唯有咬紧牙关。只有alpha的临幸才能将他从狼狈中解救出来。
以前他只在书上了解到，Omega被彻底标记后，信息素对心理生理的影响增强，比未被彻底标记的Omega更容易陷入信息素躁动，所以社会上已婚O通常从事低技术智力需求的工作。
但他这一刻才真切感受到理智完全被信息素操控的无力感和混乱感。难怪研究院教授在得知他已经有了alpha之后眼神惋惜，在教授看来他等同于放弃了未来的仕途吧。
乔希城吃了平时三倍剂量的抑制药。到了晚上，他才勉强安定下来。
姜婉发消息说她要出差过两天回来，乔希城软着手指回了“好，注意安全”，再次昏睡过去。
第二个月的发热期姜婉依然没有回来，乔希城再次服用过度剂量的抑制药度过，直到第三个月，他吃了药之后昏死过去，被晚上回家的姜婉发现送去医院。
醒来后他才知道，当时为了救他，医生直接从姜婉腺体抽取的信息素，痛苦程度无异于Omega清洗标记的手术。两人都住进了医院，颇有点难妻难夫的意思。
姜婉无奈问他为什么不向她求助。
乔希城无法回答。他不知道怎样向喜欢的人开口求爱。
之后房事就列入了每周的例行公事之中，和姜婉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如入天堂，再第二天醒来，想到姜婉风轻云淡的眸，又如坠地狱。
他今天总比昨天更沉沦，而姜婉是个始终保持清醒的主导者。
婚后的每一天，乔希城无不喜出望外却又如履薄冰。
刚结婚时，他还处在相当不真实的体验中，喜悦之余，又怀着担忧，担忧宋钰回来带走姜婉，担忧姜婉后悔自己的冲动决定。
初时的几个月，他几乎是怀着和姜婉随时离婚的心情，珍惜和她相处的每一分钟，做所有曾经他想为姜婉做却又没有机会做的事。想着万一哪天姜婉后悔了要和他离婚，他也算没有太多遗憾。
但没想到他们的婚姻竟然撑过了一周年，他想过是否向姜婉呈现他的爱意，但他看到姜婉用工作的方式自我麻痹，试图忘怀过去。
于是爱意更加被隐藏，化到婚姻生活的一举一动里。
其实就算姜婉一辈子都忘不掉宋钰也没关系的，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够了。
他理解有的人在得到某人的人时，又会不满足，想得到对方的心。感情中希望两情相悦人之常情。
不过乔希城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尤其是涉及姜婉，只是和姜婉结婚这一点，都足够他欢喜一辈子了。如果有多的，当然值得庆祝，但如果没有他也不强求。只要不把他已经拥有的收回就够了。
就这么安稳度日，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过下去，心里的人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偶尔还有缠绵的甜蜜时刻。
他没什么不满足的，可是姜婉似乎是厌倦了。
乔希城最早是今年年初的时候发现的异样，姜婉身上沾了别的Omega的味道，如果是因为应酬她会解释，但那次她什么也没说，他便装作不知道。
还有她晚归，之前超过十二点她会打电话回来，但是今年她有几次都没有打电话，他因为但心她主动打过去她才回来。
诸如此类的小事，其实也都很无关紧要。大多数时候，姜婉还是像以前那样，忙于工作，关心伴侣，对婚姻保持忠诚。尽管她现在的事业蒸蒸日上，已经是蓝星炙手可热的新贵，但她却从没和哪个Omega传过流言。
可他无法劝自己放下，这些小事积累在一起，日复一日磨着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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