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吉恩笑得有些邪气,“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顾诀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我在帮你们。”
  “是吗?你手上沾的血,有一半都是漱川子民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
  吉恩咬了咬牙,“陆存予,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个单纯的人,没想到你只是看起来单纯。”
  顾诀有些想笑,没想到这种词还能用在自己身上。
  “我警告你啊,”吉恩抓着他的肩膀,“我会一直盯着你,别想刷花样。”
  顾诀轻轻笑了一下,“吉恩哥,那你可要,好好盯着我了。”
  ――
  “这是什么?”赵语拿起一个茶色的袋子,问旁边的小兵。
  “报告将军,这是一袋红糖。”
  “红糖?”赵语愣了一下,“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赵语没记错的话,这不是妇人家用来熬水吃的吗?军营里怎么会有?
  “这是之前大帅去跟这边的农户换的。”
  “这附近人烟都没有,哪儿来什么农户?”
  “大帅南下到了四十里外的村子,连夜赶着去赶着回,那边有农民种甘蔗,花银子买的。”
  “买这个干什么?”赵语不解。
  那年轻的小兵想了想,“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只是这红糖买来后大帅就没动过,一直搁着。”
  “什么时候买的?”
  “就前阵子,好像就是顾将……顾诀受伤的时候。”
  赵语侧眸,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袋糖,转身打马走了。
  ――
  案上一堆文书纸张哗啦被推倒,重重砸在傅珩身上。
  “为何撤军?!”
  傅霄面色发白,额角的青筋迸得鲜明,肩膀微颤,似乎是恨不得把面前的人打一顿。
  傅珩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撤也是负隅顽抗,大家都会白白送命,撤了还有一线生机。”
  “你就这么惜命!誉王啊誉王!你可真是矜贵!”
  傅霄气得背过身去,他千里迢迢来到前线御驾亲征,还未来得及鼓舞士气,便闻得傅珩撤军失城的消息,险些晕了过去。
  “你想打不死人的战?你觉得可能吗?不是漱川死,就是我大齐亡!”
  傅珩抿了抿嘴,“皇兄息怒。”
  傅珩的本意是避其锋芒,顺着傅霄的脾气,事后再做商量。傅霄一看他沉静的模样,竟以为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愈发来气,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少顷,傅霄似乎是闹累了,叹气道,“这皇位落在我手里,你终究是不肯服气的。”
  傅珩猛地抬头,惊道,“皇兄这是何意?”
  “逐知,大齐不能亡在朕的手里。”傅霄走到傅珩面前,看着他,“你也姓傅,这江山,是傅家的江山,不是朕一个人的。”
  “皇兄……”
  傅霄蹲下身,“算朕求你,你要什么朕都给,即便是这皇位,只要你想,朕都可以……”
  “皇兄!”
  傅珩抿着下唇,伸手抓住傅霄的手臂,声音低沉,“我从来都不想要皇位,也从来没有不服气。长兄如父,一直以来,我对皇兄都是敬爱有加。皇兄若觉得我错了,我认错便是。兵符在此,从未觊觎。”
  傅珩说着,把兵符双手奉上。漆黑的玄铁虎符,刻着金色文字,在幽微的烛火里暗暗发亮。
  傅霄看了他半晌,冷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傅珩独自跪在帐内,夜风悄然钻入衣袖,带来一丝寒意。
  林江渠掀开帘子走进来,看他环着手臂跪在地上,连忙过来把人扶起。
  “起来吧,都走远了。”林江渠找了件外衫给他披上,“佩棠说你寒症愈发严重了,没事少沾冷地儿。给你带的姜茶,别忘了喝。”
  傅珩摆摆手,“大老爷们儿的,谁喝那玩意儿,不喝。”
  “你嫌死得不够快是吧?”林江渠纳了闷了,这人平日里人模狗样,怎么听不进去人话。
  傅珩坐到椅子上,担起一条腿,问,“陛下怎么会忽然来前线?”
  林江渠喝了口水,“柳观然跑了,来查办的。探子那边说是去了漱川,跟顾诀一道的。她徒弟也不简单,在大理寺待了三天,一句话没说。”
  傅珩转头咬了咬牙,“顾诀这小狼崽子,脾气太差。”
  “陛下不准你再退了,这座琉璃城,怎么也得守住了。”林江渠拍拍他的肩膀,“这次的事,陛下动了大火,差点病发。柳观然不在,没人对付得了陛下的顽疾。”
  “我知道了。”傅珩点点头,“对了,你从京城来,太后近况如何?”
  “太后娘娘一切安好。”
  “那便好。”
  傅珩锁了一整天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些。
  可一想到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傅珩便再无法轻松片刻。
  第80章
  漱川军的长驱直入,已经把齐国逼到了被动的境地。傅珩无法后退,只能硬着头皮打,一时间齐军伤亡无数。
  “你护送陛下先走,我已经部署好,不会让漱川再踏入半步。城在人在,城失人亡。”
  林江渠拍了拍他的肩膀,“万事小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傅珩一笑,“我你还不知道啊?好死不如赖活着。”
  “那你可千万别死咯。”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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