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傅珩闭了闭眼,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看来大齐的气数,是凶多吉少啊。
  ――
  周家一家都围在床边,傅宛砚脸色发青,桌上的药已经重复煎了好几回。周钦抱着小女儿坐在一旁,一边擦着周棠棠脸上的眼泪,一边盯着床上的人。
  林江渠从江南回来,刚面完圣就急匆匆赶往周府,水也没顾上喝。
  “伯父伯母,他怎么样了?”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可就是醒不过来。”傅宛砚轻叹口气,往旁边挪了挪,让林江渠靠过来。
  “佩棠,我来了。”
  林江渠握住周佩棠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轻声唤他的名字。
  周佩棠似乎是听见了,紧闭的眼忽然动了一下,随即慢慢睁开,闪过一丝茫然。
  “佩棠?”林江渠悬着的心稍微收起一些。
  周佩棠缓了缓,皱着眉说,“好疼。”
  “哪里疼?”林江渠焦急地问。
  “头疼。”周佩棠按着脑袋坐起来,“不知道哪个混蛋在我中箭后又给我了一后脑勺,疼死了。”
  “哥哥!”
  周棠棠看他醒了,从周钦腿上跳下来,扑到了床前。
  “哥哥不痛,棠棠帮你吹吹。”周棠棠嘟着嘴,往哥哥身上吹气,大眼睛忽闪忽闪,沾着泪花。
  周佩棠低下身子,伸手擦掉周棠棠脸上惨兮兮的泪痕,笑了笑,“哥哥不痛了。”
  周棠棠扑在周佩棠怀里,小胖手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裳不肯放,显然也是被周佩棠浑身是血的模样吓坏了的。
  周佩棠拍着小妹的背脊,柔声细语地哄着。
  傅宛砚站起身,“儿子,饿了吧?娘熬了粥,让你爹去拿。”
  周佩棠点点头,“爹,娘,我没事。”
  周钦起身,出去端粥来。
  “伯父,我来吧。”
  林江渠接过碗,舀起一勺试了试温度,才送到周佩棠嘴边。
  林江渠喝了粥,稍微舒服一些。转头对傅宛砚和周钦道,“爹,娘,你们先带着小妹出去吧。”
  待二位拎着周棠棠出去,林江渠才低下头,一把把周佩棠拥进怀里。
  “吓死我了。”
  林江渠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声音闷闷的。
  周佩棠轻笑,哄小孩一样顺着他的头发,“我没事。”
  “谁伤的你,我必要他百倍偿还。”
  “我没看清楚,应该是李枭的人。还有几个东洋人。”
  “东洋人?”
  “对,我跟东洋一直有商业往来,听得懂些东洋话。但隔得太远,只听见几个字眼。粮草、火炮之类,还牵扯到大齐。看来是在密谋什么。”周佩棠递给他一截断箭,“这是大夫取出来的箭头,你看看有没有用处。”
  林江渠把箭头握在手里,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林江渠心一紧,却故作镇静道,“今年的粮草有大半掌握在商贾手里,实在可疑,看来李枭是准备把粮草卖给东洋了,反过来对付我们。怪不得,一直积压粮草。”
  “东洋要是这个时候来捣乱,西北那边还能抽调出人手吗?”
  林江渠脸色略显凝重,“调不出,也得调。江南平和了十来年,军队驻守得本来就少,练得也不勤,倘若东洋真的发难,还得提前准备才行。”
  “李枭和东洋既然还没谈拢,粮草暂时便不会运过去,就算已经在运,只要断了他们的粮道,东洋不敢来战。”
  “这事交给我,”林江渠握住周佩棠的手,满脸认真,“下次不要再这么莽撞了,任何事都不要自己冒险,一定要等我来。”
  “等你来呀人都跑没影了。”
  “那也至少给我留个信啊,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的。你要是再受伤,伯父伯母准饶不了我。”
  林江渠越说越委屈,眼中渐渐氲起一片雾气。
  “唉哟,”周佩棠吓得眉毛一挑,连忙捧着林江渠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别哭呀哥,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好不好呀?”
  林江渠吸了吸鼻子,像个落水的小狗,眼睛湿漉漉的,手揪着他的袖口。
  “不准骗我。”
  周佩棠感觉良心狠狠中了一箭。
  “好好好不骗你不骗你。”
  周佩棠抱着林江渠的脑袋,亲了亲他的眉心。
  明明是自己受伤,却要反过来照顾某人的情绪。真是的。
  周佩棠轻轻叹了口气。
  第83章
  “你可知,送来漱川的粮草与火炮都是从何而来?”
  洛半深想了想,“查过,一个商人,叫成毅。是京城前商会会长的弟弟。”
  “不是他,”顾诀摇摇头,“是萧厉。”
  帐中寂了片刻。
  “是你把他带出地牢的?”洛半深眼神一冷。
  顾诀点头,“他对我有用。”
  洛半深冷笑,“大概在你眼里,人也就只分有用无用而已。”
  顾诀没说话。
  “所以说啊陆存予,”洛半深继续说,“我们是同一种人。萧厉现在在哪儿?”
  “联系不上了,他身上的蛊虫不知何时死了。”顾诀说,“他去了东洋。”
  “你如何知道?”
  “这人本来就不能信任,他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清楚楚。”
  洛半深赞同般地笑了一下,“他去东洋干什么?”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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