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只是没人疼17

  “你今天不是休沐吗?”
  “这你都记得?”傅珩一挑眉。
  顾诀低下头,“我记性好不行吗?”
  “行行行,小机灵鬼,”傅珩被他这欲盖弥彰的模样逗得想笑,“陛下今天有别的事,我得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顾诀说,“我想回暗卫营。”
  “那走吧。”
  入了宫,两人在外墙处道别。傅珩本来打算先去趟慈宁宫,但是想了想又算了。便直接去见了傅霄。
  路上正好碰见林江渠,就结伴一道走。
  林江渠看起来倒是精神不错,春光满面的。
  “你也要去见陛下?”林江渠问。
  “不然呢?”傅珩心说这人怎么老是问些屁话。
  林江渠白他一眼,“我看你昨晚醉得挺厉害的,小顾诀没事吧?”
  提前这档子事傅珩就有些心虚,咽了咽口水,“哎我问你,我喝醉了闹腾吗?”
  林江渠一脸你绝对干了坏事的表情看着他,“你干嘛了?”
  傅珩咳了一声,“应该没什么吧,就是今早我看他睡我房里了。”
  “……禽兽啊王爷!”林江渠皱眉,满脸鄙夷。
  “你想哪儿去了?”傅珩给了他一巴掌,“他趴桌子上睡的。”
  “你还让人睡桌子?”
  “林惜流!”
  林江渠点点头,“好吧,不过也是,顾诀我教了一年,怕是暗卫营这么多年来最好的苗子,对付一个醉鬼肯定不在话下。”
  “你说话不带刺会死吗?”
  “那你倒是干点人事儿啊。”
  “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
  两位朝堂重臣你一言我一句,毫不相让,堪比市井里吵嘴的垂髫小儿。
  傅珩这人就是这样,平日和亲近的人,总要互损几句。见了不熟的,反而克己守礼,分寸拿捏得滴水不漏,于是总给人严肃冷淡的印象。但其实并不如此。
  吵着吵着,已经走到了乾坤宫。
  门口的婢子见了他俩,连忙行了礼便跑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就把二位请了进去。
  殿内除了傅霄,还有其他十来位大臣,挤在偏殿里恭候着。傅霄这几日染了病,不便上朝,朝会便取消了。只每日召来几位重臣,以便商议急事。
  过了一会儿,傅霄终于从内殿走出来,衣裳穿得单薄,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比平时更显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是嘶哑的。
  “诸位有事便奏吧。”
  “启禀陛下,近年来由于西北部族常常进犯我大齐边境,不少百姓都逃到了中原,可微臣前几日得到密报,说里面混入了不少奸细。”林江渠先发言道。
  傅霄沉默了片刻,问,“赵悉,逃灾的百姓可安顿好?”
  户部尚书连忙回道,“禀陛下,流民所去之处以关中居多。已下令这些省都修建了临时接济院,每日供给衣食。不会说汉话的,也派了老师教习。目前正在帮助肄业者恢复劳力,找到落脚处的才会离开接济院。”
  傅霄点点头,“很好,通报各省,严格监控入城流民的身份,有反常的先不要声张,秘密标记下,报给暗卫营。”
  “臣遵旨。”
  “誉王。”傅霄又对傅珩道。
  “臣在。”
  “你上次来报说的西纥国一事,查得如何?”
  “禀陛下,西纥的丞相说是被人暗杀了,但并没有找到尸首,臣怀疑,是拓跋郁在自导自演。”
  “拓跋郁伪造自己的死,到底想干什么?”
  傅珩道,“臣也只是猜测,事实如何,还未查清。但拓跋郁极其精通易容之术,他要伪装成他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傅霄说了句好,其他臣子的请奏依次报上,有不少复杂的难务,众人讨论不休,会议开了近两个时辰。期间宫人全部不得入殿,连茶水也无人添,纷纷口干舌燥。
  傅霄闭了闭眼睛,已经面露倦色,却还是强撑着听到最后,“今日就到此吧,誉王稍留一下。这些事,还劳烦诸位爱卿多费些心力了。散了吧。”
  “恭送陛下。”朝臣们行完礼,纷纷退下。
  “皇兄可召过太医了?”傅珩问。
  傅霄坐回御椅上,叹了口气,“无碍,后天朝中要举行年宴,你回军的日子就再往后推两日吧。”
  傅珩算了一下,点点头,“臣弟明白。”
  “顾诀这阵子都住在誉王府?”傅霄又问。
  “是,一个月前,顾诀的娘亲奔丧了。”
  “他什么反应?”
  “一开始挺崩溃的,但现在好多了。这孩子接受能力很强。”
  “毕竟,也算怪物了。”
  傅珩觉得这种言辞多少有些刺耳,顾诀算怪物吗?明明只是个没人疼的坏脾气小孩。
  傅珩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终归没开口。
  “年宴之时记得把他带上,”傅霄道,“柳姑娘说想见他一面。”
  “……是。”
  傅霄又道,“逐知,朕听说你之前在西北受了伤?”
  “小伤,不碍事,劳皇兄挂念了。”
  “伤哪儿了?”
  “只是中了流矢,皇兄不必……”
  “让朕看看。”
  傅珩犹豫了片刻,解掉衣袍,露出绑着白布条的小腹。傅霄低头,目光落到他周身密布的伤痕上。

第14章 他只是没人疼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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