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也可以看看我

  陆存予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抓紧,极力不让自己显出异色,“他……被关了多久?”
  “三四个月吧,记不大清了。”
  “像萧厉那样吗?”
  “不,”洛半深摇摇头,“关他的地方比萧厉深得多,是地牢的最底一层。他当年潜藏得太久,知道了太多事,如果放跑了,会非常危险。但他毕竟是大齐的亲王,留着比死了有用,我便没让人杀他。但受些皮肉之苦肯定是少不了的。”
  “那他怎么逃出去的?”
  洛半深无奈地笑了一下,“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发现时,镣铐还是上着锁的,人却不在了。我猜啊,他应该是折断了自己的手。”
  陆存予抓着缰绳的手握得更紧了,他死死咬着自己的牙,控制住心底暴起的怒火。
  “你怎么了?”洛半深看他肩膀都在发颤。
  “没事,”陆存予摇摇头,话音未落便打了个喷嚏,“有点冷。”
  “晚上是挺冷的,你下次要记得多穿点。”
  “好。”
  洛半深抚了抚他的背,隔着衣料摸到一节节突出的脊骨。
  太瘦了,单薄得仿佛一碰就会折断。
  看来以后要让他吃好点。
  回到漱川王宫,陆存予觉得浑身疲累。去沐浴的时候,看见水中飘起一缕红色。这才发现刚才手握得太紧,指甲陷进肉里,留下来一小排血口。
  沐浴完,还未走进内殿,便察觉屋内有人。他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匕首,别在身后。
  一把掀开隔帘,却发现是南遇。
  “南遇哥?”陆存予悄然把匕首藏回去。
  南遇站在案边,没有应声,他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尊雕像。虽然他平时就总是冷冰冰的模样,但此时陆存予也看得出来,面前的南遇与平常的沉默寡言并不一样。
  陆存予走过去,试探地问,“哥,你怎么了?”
  南遇仍然沉默不言,抬手把什么东西放到了桌上。
  陆存予拿起来一看,是一张地图,只画了一半,还剩一半纸是空白。
  那地图原本夹在一本古卷里,书就摆在案上。想来是南遇进来,等他的时候随手翻了翻,地图便掉了出来。
  “为什么要擅自画西纥王城的防御图?”南遇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陆存予皱了皱眉,“这个,我只是画着玩而已啊,哥你是在怀疑我吗?”
  “画着玩?”南遇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有些隐忍,“这种东西是能画着玩的吗?”
  “唉哟这我不知道嘛,我手一闲就……”陆存予低着头,声音里藏着一层委屈,“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哥你别生气了。”
  南遇沉默片刻,轻叹了一口气,“这地图没给别人看过吧?”
  陆存予摇摇头,“没有。”
  “以后不能这样了,要是被别人看见,禀报给了王爷,谁也救不了你。”
  “好,下次不会了,对不起哥。”
  南遇点点头,拿起那张画了一半的地图,又在桌上留下一个纸包,也没道别,就转身离开了陆存予寝宫。
  陆存予打开纸包,是一包糖油酥饼,还带着热气。
  其实南遇这人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样不近人情。
  陆存予叹了口气,刚才的睡意全消散了。他又想起洛半深说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胸口发疼。
  连琊谷的地牢,萧厉那一层已经算暗无天日,洛半深口中最深的一层,该是什么样。
  像坟墓,还是像地狱?
  案上的油灯被风吹了忽闪忽闪,投出模糊的影子。陆存予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傅珩喝醉那回忽然做噩梦,难道是因为他把灯吹灭了吗?
  是因为在地牢关得太久,才会怕黑?
  陆存予抿了抿嘴,牙齿咬在下唇上。眼中浓郁的晦暗像是要溢出来。他重新铺开一张白纸,拿起毛笔重新描画起来。
  这地图还是挺重要的,还是赶快画完,让人送去吧。
  【作者有话说】:PS.这一章是发生在傅珩收到地图之前
  第33章 你也可以看看我
  转眼到了九月,草木入秋,万物稀疏枯淡。冷风穿过大地,仿佛就这么悄然带走了多少鲜活的生机。
  “漆太医,朕的母后如何?”
  傅霄刚接到禀报便立刻搁下笔,一路赶来慈宁宫,进殿时脚步匆忙,衣裳都跑了有些散乱。刚好撞见太医漆培安从内殿里走出来。
  “陛下无须担心,太后娘娘只是染了风寒,有些发热,其他并无大碍。老人家身体虚,易心神劳累,耐不得天气忽然转凉。老臣开了几副药,每日喝着,休养一阵就好了。”漆培安回道。
  傅霄松了一口气,“多谢漆太医,大晚上的,朕派人送你回去吧。”
  “唉哟陛下这可使不得啊,”漆培安连忙摆摆手,“老臣年纪虽大了,这腿脚可还利索着呢,陛下不必费心了。”
  傅霄笑了笑,“如此甚好,漆老赶快回去歇着吧。”
  “老臣告退。”漆培安行完礼,转身要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道,“陛下呀,您别嫌老臣多嘴,容老臣再问一句。”
  傅霄一挑眉,“漆太医但说无妨。”
  “老臣先前给陛下开的药方子,陛下可还一直按时服着?”
  傅霄点点头,“一日三回,一次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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