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但该问的还是得问。
  顾林风想了想,对小七说:“你带少夫人去二楼的雅座略坐坐,那儿有说书的在讲故事,想来少夫人会喜欢。”
  师沫还算懂事,虽然人情世故方面她不太懂,但基本的眼色还是有的,她看了眼裴发,只等着裴发点头就要站起来。
  谁知道裴发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裴发只不过犹豫了一瞬就拉着师沫站了起来,然后一起跪在了顾林风脚边。
  “殿下容禀,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但如今我与沫沫夫妻一体,我的事没她不能知道的。”
  “这些天闭门思过我也想了很多,父亲也带来了殿下的提点,多谢殿下。”
  他说完就深拜了一次,然后抬头接着陈情。
  “如今朝堂的政局隐约成型,但并非不可打破,殿下可能需要一枚棋子来搅一搅这一潭死水。”
  “我愿做殿下的棋子。”
  裴发一口气说完就又伏下了身子,双手交握在额前以头触地,然后砰砰砰的三下使劲磕在了地上,那是下臣对主上的礼节,他在向顾林风展示他的诚意。
  顾林风看着他的样子,眼神复杂,他这回是偷跑出来的,想必外边人也不知道,更不必谈是故意来跟他偶遇。
  裴发一见他就能说这么多,想必是早已考虑好,只等一个契机。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选自己呢?
  “你知道孤的名声,”顾林风的声线冷静不带有意思感情:“纨绔冷血不记外家,亲近皇后不理朝政,跟了我不但没有从龙之功说不定给他人做完嫁衣还会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你今日说的这些话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的裴府呢?”
  裴发头还伏在地上,声音听着便有些闷闷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般:“我代表的是我和沫沫,与裴府无关。”
  “父亲的心也是向着殿下的,但父亲或许还有别的考量,大哥的心向着谁还不好说,我代表不了裴国公府,唯有此心,可以剖开了给殿下看。”
  “至于殿下说的那些,殿下不是那种人,狡兔死走狗烹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殿下与我的身上。”
  “即使发生了我也绝无怨言,是我今日选了殿下,理应为自己做的选择付出代价。”
  顾林风沉思良久,又问了一个问题:“理由呢?”
  裴发也沉默了一瞬,随后抬起头来看着乖乖跟他跪在一起的师沫说:“沫沫不能再受伤了。”
  顾林风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两人依旧紧握的双手上,喉结动了动,说:“好。”
  第25章
  顾林风走出清风楼的时候月色都掺了凉意,深秋夜露冻的他哆嗦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月亮大大的,今天不是十五也不是十六,可月亮依旧圆圆的。
  地上的影子拉的老长,顾林风往小七背上一伏,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走吧,困了。”
  小七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扑弄的紧张了下,多年的警惕形成的条件反射让他刚刚差点没忍住对殿下出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身子往下矮身蹲了蹲:“殿下扶好属下。”
  “嗯。”顾林风圈住他脖子的手又紧了紧,把腿也攀在了他身上。
  小七双手勾住顾林风的双腿确认人不会掉下去,才往太子别院的方向走去。
  清风楼在城西,正处于最热闹的中元大街上,太子别院却在城东挨着皇宫的上由巷里,脚程着实不远,可小七却没有叫车,殿下的身份叫车不安全。
  背上驮着一个人,小七不像以往那样飞檐走壁跳的厉害,而且踏踏实实的确保每一步都不会踩空也不会弄醒背上的人,饶是他耐力再好,这样集中精神的跑一场,到太子府的时候也累的喘了好些粗气。
  整个太子府都静悄悄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出去了,也没有人知道殿下的小字是阿满。
  小七想到这里满足极了,他小心翼翼的把顾林风放在榻上,又拉过锦被盖上,才悄悄退了出去。
  今天殿下跟裴二公子谈了一下午,没把他支开,他知道这是殿下信了自己的意思,殿下今天没告诉任何人只带了他自己出去,这几乎就是把殿下的命交到了自己手上。
  小七觉得殿下的这份信任来的突如其然又格外沉重。
  他不知道殿下是凭什么才判断出来他可信的,但他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殿下的信任。
  达官贵人的身边一向都是不止一个下人伺候的,这不仅是排场,更是牵制,要是哪个不长眼的黑了心想要叛主,这么多下人总有忠心的。
  可殿下没有,殿下今天只带了他自己,一个名义上是裴国公府送来的,甚至在一旬前还不得殿下喜欢的弃奴。
  纵然他知道自己已经足够忠心,可还是想急着做些什么来向殿下证明他值得殿下这份信任。
  想到这里,已经走到耳房的脚步一停,又转身去了东苑。
  三福刚躺到床上正想趁着夜里安静看看元喜给他寻来的话本就听见了敲门声。
  他年纪大了,一般除了了不得大事和殿下亲自传他之外很少有人敢这个时辰来扰他,故而听见敲门声的时候他肝儿都颤了一下,只以为是府里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丝毫没注意到那敲门声规律有序还带着一丝试探。
  顾不得穿外衫,三福趿着鞋子三两步就来到了门前,匆忙间还差点抻了筋。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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