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尽是寒凉


  他看着顾英,眼底没有任何期望,“因为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对陛下恭敬,对老夫人恭敬,并不是你为人臣为人子,而是因为你太会演戏了,演的成了人臣和人子,顾英,你天生就是个冷血的人,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偏爱和陪伴。”
  最后几句话沈容栖是故意刺激顾英的,本以为顾英会重新折磨他自己,不曾想顾英听了这些话后只是扯了扯嘴角,对着沈容栖的手背吻了再吻,最后给沈容栖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瞧着顾英落寞的背影,沈容栖心里也是冰凉一片。
  *
  瞎医每日都来给沈容栖检查伤口,垂云每天都给沈容栖炖汤喝,几天后,沈容栖坐在椅子上晃悠着腿,问道:“老先生,我这个伤——”
  “接骨及时,摸着这骨头恢复的还不错,再好好修养几个月就差不多了,记得每天多活动活动。”
  这些话几乎是每天一问,没有人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沈容栖脸上露出了笑容,垂云也笑了,送走瞎医回来之后,垂云端来了每日一汤。
  “多补一些,伤口恢复的快些。”
  沈容栖喝了那么多天,如今一看见汤就条件反射想后退,他昂起脸冲着垂云笑,乖巧而可爱:“好垂云,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就别一直补了,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多补一些总归是有好处的,”垂云道:“今天再喝最后一天,明日我就不做了。”
  在垂云的精心照顾下,半个多月后,沈容栖已经可以立在地上缓缓行走了,虽然右腿稍微一用力还是会很疼,不过对于沈容栖来说已经很好了。
  他最开始以为自己会彻底瘸了,但是瞎医说不会,沈容栖已经很满意这个恢复程度了。
  骨头逐渐长好对于沈容栖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儿,但是他马上到发现了另一件事。
  他被软禁了,除了主院哪里也去不了。
  晚饭后,沈容栖叫住垂云,问道:“我为什么不能离开主院,院门口那些人为什么成天轮班守着我。”
  垂云收拾好碗筷,立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沈容栖,如今已是深秋,夜长昼短,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落在垂云和沈容栖身上,显得两人孤独且落寞。
  像是两个背负了太多故事的人,彼此在遥遥相望。
  沈容栖开口道:“他在软禁我是么,不来见我,是因为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没办法继续承受他的折磨。”
  他静静地望着垂云,半晌后,垂云叹了口气。
  “您不要那么想。”
  “我在来西畴之前不是这样子的,我可以肆意纵马,舞刀弄枪,我七岁能吟诗,十三能舞剑,怎么到了顾英这里就什么都算不上了。”沈容栖眼睛里的光芒在垂云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暗了下去,垂云将手中碗筷放在一旁,对沈容栖行了西畴的礼仪。
  沈容栖坐在榻上一动不动,垂云在不远处对他行跪拜礼。
  “世子,请您务必活下去。”
  沈容栖没说话,
  垂云再叩首:“世子,请你务必活下去,不惜任何代价。”
  垂云退下去了。
  天也彻底暗了下来。
  沈容栖坐在榻上久久未动,他穿着白色里衣,披散着长发,在未点燃烛火的屋子里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日,沈容栖开始不吃任何东西,他开始绝食。
  无论是垂云,瞎医还是总尉府里任何一个人来劝,沈容栖都不进食。
  第一日还好,等到了第二日,饥饿感伴随着胃痛袭遍沈容栖全身,他披头散发躺在床榻上,将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好不狼狈。
  垂云端着粥蹲在床边,好言好语劝说沈容栖吃一些。
  “垂云,我在努力活下去的,我在努力。”嗓子由于两天滴水未进的缘故,发出声音格外嘶哑,沈容栖翻了个身看着垂云,挤出一个笑容。
  “回去吧,不要再来劝我了,除了顾英。我不希望任何人进来。”
  第八十九章 尽是寒凉
  沈容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随后便重新翻过身去,轻轻闭上了双眼。
  垂云在不远处立了半晌后,也离开了,屋内重新陷入寂静之中。
  沈容栖绝食的消息在总尉府里传的沸沸扬扬,却愣是一个字都没传出府外去,等到顾英得知消息匆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了。
  沈容栖一动不动躺在床榻上,脸色很差,嘴唇更是干裂发白,和曾经一身红衣热烈张扬的沈容栖简直判若两人。
  顾英风尘仆仆回来,却在踏进门槛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他望着沈容栖单薄的身子,握紧拳头,缓缓踱步到床榻前面。
  随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奄奄一息的人儿。
  沈容栖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身黑袍的顾英,他扯着嘴角自嘲一般的笑了下,轻声开口道:“回来了啊。”
  “不吃东西?”顾英冷哼一声:“做给谁看。”
  “当然是做给你看,赌一把,顾大人会不会为了我回来,不曾想,在我临死之前居然赌对了一把,”沈容栖嘴角一直是勾着的,不知是自嘲还是嘲笑他人。
  他用胳膊做支撑想从床上坐起来,至少不要仰望顾英,但是由于四天滴水未进的缘故,沈容栖尝试了好几次也没成功。
  最后还是顾英弯腰把他扶起来的。

第八十九章 尽是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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