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画地为牢


  “来人……来人……快抓住这逆子……抓住他!”
  这一声令下,原本还在四处观望的家丁护卫,顿时蜂拥而上朝晏子殊围去。
  晏子殊哀嚎一声,转身跳得飞快。
  虽被琴弦绑住了双脚,但行动依旧迅速无比,在小院中兜兜转转带着家丁绕圈子。
  忽地,院中一股邪风吹起,带着阴冷寒凉的刺骨之感,斜斜歪歪地卷着落叶残花升起,卷成一朵盛大的花冠,蝶舞翩然,将门口独站的燕王包裹其中。
  这时,晏子殊手腕上的伤口忽然一阵刺痛,其中一道浅浅的伤口流出一缕无法控制的血丝,丝丝落落引着他往某个方向看去。
  晏子殊心中一动,朝着执念指引的方向望去,
  只见鲜花满身,一只半人高的红蝶覆唇,他那便宜得来的爹爹已然没了气息。
  “停!”
  正在与家丁纠缠的晏子殊大喊一声,伸手指着满被花叶裹住的燕王,脸上尽显悲凄之情,“你们要是再不去护主,我那老爹就要没了!”
  他这一喊,所有人方才如梦初醒一般,神色恍惚地朝着门口看去
  彼时,缕缕血腥在空气中开始弥漫,巨大的红蝶翩然挥舞着羽翼,不一会儿就目光轻蔑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晏子殊目光一凝,竟真是蝶杀!
  第五章 画地为牢
  蝶杀,太景国最高等级幻术,惯以将目标拖入极致美妙的幻境吸取对方生机后得名。
  而蝶杀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当目标彻底死亡之后,会有一只妖艳至极的蝴蝶出现在现场。
  闻言,帝灵和孟玉两人脸色顿时大变,先前他们一直在警惕邪祟的踪迹,可刚才不知道为何竟然像是无意识地遗忘了邪祟一般,痴痴愣愣地傻在原地。
  如今似梦初觉,倒像是先前的祸事只是场黄粱一梦。
  但这也说明一个问题,这次的邪祟很强,强到能蒙蔽他们的五感,改变他们的记忆,让所有人不知不觉地将发生的一切当做梦境。
  “这样的感觉似乎是……久梦乍回……蝶杀!”帝灵抚琴喃喃道。
  闻言,他身旁正处警惕中的孟玉脸色却更加难看,脱口而出道:“不,不可能!晏子殊都死了十八年了,宗主亲自确定的事实,绝对不可能有假!”
  “保险起见,孟兄还是速速发出信号烟火,请徐宗主前来亲自分辨一二。”
  帝灵的声音温润动听,如他手中的琴音一般安抚着众人的心情,可他的话却让孟玉整个人如坠寒窖,连双手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不知是气的,还是激动的。
  但他作为剑宗弟子,现下最该做的便是通知宗门,而不是单闯独斗与那有可能修行蝶杀的邪祟战斗。
  想及此,孟玉将手摸向了腰间的鸣镝。
  嘭——
  一声巨响,冷蓝的烟花腾空而起,一柄巨大的深蓝宝剑徘徊在上都城上空之中,敲响了胭霞山的警钟。
  “所有人原地站住不要乱动!”孟玉厉声喊道,手中长剑再次挥起。
  随着长剑的舞动,圈圈蓝色小剑聚集在他的周围,随着剑势起发,纷纷落于小院四周,将所有人困于其中。
  晏子殊目光一凝,这是徐行的“画地为牢”。
  只要剑阵成形,身处剑阵中的人便没有可能离开。
  这孩子是想把所有人连同邪祟一起困在阵中,然后再逐一进行甄别?
  不得不说,孟玉这孩子想法是好的,只是未免过于天真了些,忘了思考人性是一种多么复杂的东西。
  果然,众人一看前后退路都被封死,顿生慌意,前人踩后脚往唯一一个将要封起的缺口涌去,一心只想着逃离此地。
  熙熙攘攘的拥挤声此起彼伏,一点都没有先前讨伐晏子殊的嚣张之气。
  这时,晏子殊的声音忽然响起。
  “跑呀跑呀快跑呀!”他高声附和着,“邪祟最喜欢活泼乱动的猎物了,你们越是着急慌乱,邪祟就越兴奋!”
  此言一出,整间小院瞬时鸦雀无声,静默死寂。
  踏踏踏——
  晏子殊趁机拖着宽大的鞋子走上前去,至院门口方才停下,抬手拨开燕王莲上的花瓣落叶,一具酱红干涸的肉体显露出来,隐约尤见那跳动的脉搏缓慢停止。
  接着,便在众人全神贯注的视线中,那具酱色的肉体开始变化,苍老的肌肤变得娇嫩似水,虽为男子面相,眉眼间却难掩风情,似梦似幻,似真似假,一时间让人难分难辨。
  “嘶!”他面色嫌弃地退后半步,“这剥皮鬼好生不讲武德,竟连四十岁的老汉也能下得去手,实在重口!”
  听到他的话,孟玉和帝灵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这剥皮的邪祟竟是男女老少无差别攻击,而且这邪祟还会蝶杀,由不得他们不慎重对待。
  他们此番结伴下山本就是为除祟而来,虽说自十八年前晏子殊死后天下再无人修行蝶杀之术,但几位仙门领首常觉心头不安,似有大事将生。
  故此番在各自门派中选了不少优秀弟子放出山门,让他们在这世间巡查一番,看各地气息是否有异常之处。
  谁曾想孟玉才刚下山就遇上这等嚣张的邪祟,敢在剑宗眼皮子底下剥走王府姨娘的脸皮,又在他面前杀害太景王朝的燕王,这岂不就是老虎眼前拔毛,不想要命了?

第五章 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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