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还是那张沙发,还是这个不大的空间。
  韩隽觉得那人身上的温度有如实质,让四周温度升高,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炸开。
  “你的信息素好浓,荀奕,收一收。”
  他的信息素真的不是某种高度朗姆酒吗?怎么自己闻得也要醉了。
  荀奕掀起眼皮,吊着眼角虚虚一瞥,韩隽与之对视,因为眼尾下垂显得有些冷漠刻薄的狗狗眼此刻暗藏迷蒙,湿漉漉的红一片,真的像只呆头呆脑的大型犬。
  真是醉了,韩隽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才是那个醉鬼。
  品着这杯虚无的醇厚的酒,他醉得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就放任自己跌跌撞撞彻底载倒在一个Alpha身上。没有解酒药。
  世界上总有些问题无解。纵使他成绩再好,也无法计算出他们在这茫茫宇宙中相遇的或然率,只能借说天意为借口。他读过了无数的书籍,却仍然读不懂爱情,读不懂荀奕。
  也许——韩隽想,他这一辈子都学不会能让荀奕爱上他的魔法。
  左胸下第三根肋骨处的鼓动分外明显,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情绪完全被对方的一举一动牵制。就像理智参入酒精,让他着了魔。
  太荒谬了,来不及准备,甚至没有机会抵抗。
  这一刻,只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躁动的心在沉默中尖叫。
  韩隽神魂颠倒。
  荀奕是被闹钟吵醒的,翌日早上六点半,荀奕闭着眼睛摸过手机,熟练摁端关闭电子闹钟把被子一拉闷住头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
  闻了整整两个晚上,已经勉强习惯又熟悉的迷迭香让荀奕猛地眨了眨眼,今天的皮革味和草木灰清香格外重。反应过来自己又他妈的睡错房间了。宿醉后的脑袋根本无法提供任何有效回忆。
  韩隽站在镜子前扣着衬衫,听见动静回头,平静地问:“醒了?第一节 是公共课,要我帮你答到吗?”
  荀奕不答反问:“我怎么睡这了?”
  对方头也不抬,拍拍褶皱顺着衣领说:“你昨晚醉了,死活要闹着进我房间,”说到这,他故意顿了顿,看见对方满脸不自在的神情这才又悠悠开口:“还必须睡我床。”
  荀奕叹了口气,摊开掌心捂住脸,“我要睡你就让我睡啊!”做人为什么不能多一点骨气坚守自己底线?
  “是啊。”韩隽抱胸靠在衣柜上,“你想睡就给你睡。”
  ……
  “不给你睡我床你就闹,边喊边搂人的。我没办法。”韩隽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对方一副恨不得切腹自尽的表情努力憋着笑,“哦,还差点闹哭了。”
  荀奕酒品不算好,或者说发挥不定,之前被钟玉骂过几次,说他要么载头就睡得像死猪要么撒酒疯半夜非要去酒吧蹦迪,还扬言要飞去泰国看人妖。所以韩隽还真误打误撞将人唬住了。
  在韩隽面前耍酒疯散德行……荀奕平生第一次感到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当然,在韩隽面前暴露醉态对他来说更为丢人。
  荀少爷嘴唇蠕动两下,那句“不好意思”和“谢谢”怎么也说不出,憋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随即决定用自己独特的表达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他捞起床上的枕头丢过去砸人,生无可恋地下床回自己房间洗漱。
  刷牙的时候荀奕习惯性臭美,冲镜子挤眉弄眼,抬起下巴展示那流程清晰下颚线,再一百八十度欣赏自己棱角分明的俊脸。结果无意间发现自己锁骨左边有两片红,半藏在衣领下,不把衣领拽低都看不太清楚。
  “啧”,荀弈大喊把韩隽招来,“韩隽!你房间是不是有蚊子啊靠!”
  韩隽闻声推门而入,站在荀奕后面看他指着左肩那两处红,若有所思点点头,“或许是吧,还是夏天。”房间里有一些大蚊子也是理所应当的。
  荀奕对着镜子里的他比了根中指。
  第6章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经过两次意外的“同床共枕”后,荀奕单方面认为和韩隽关系缓和不少。毕竟本来就只是他单方面对韩隽抱有莫名敌意。
  荀奕拒绝了让对方替他请假的要求,宿醉感不是特别明显,也没多难受,他从衣柜里随意扯出一件卫衣就往身上套。
  穿裤子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裤子提到胯上一边拽拽松紧绳打结一边赤着脚又往韩隽房间走——这会儿他已经是熟门熟路了,推开门问:“哎,韩隽,我昨个儿的衣服呢?”
  今早起来的时候荀奕身上裹着的应该是韩隽的睡袍。
  韩隽在收拾上课要的东西,刚拔掉充电器低头给谁回消息。闻言抬起头看了人一眼,视线虚虚瞥过因为要系裤带撩起卫衣而漏出的半截腰腹。
  很性感,精瘦却不单薄的肌肉和延伸进裤子灰色松紧带里的清晰的人鱼线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让他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即使前天将将见过。
  “外衣给你洗了,洗衣机里。” 韩隽不动声色移开目光,开口时嗓子不自觉劈了一下,有些破音。荀奕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韩隽从冰箱里摸出一袋面包和一罐鲜奶,今天起晚了些,两人凑活着吃完早餐,一起出门去教室。
  两人平时就引人注目,在A大都小有名气。无他,就是长得太帅,信息素级别又都是特级。
  多的是人知道俩校园男神住一屋,但也知道俩人关系不温不火。除了是室友这一点外,两人在公共场合没有任何交集。顶多是有羞怯的追求者拜托某一方给另一位递送自己心意。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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