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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拿到羊皮卷丝毫不敢耽搁,飞奔至大殿上,双手呈上羊皮卷。
李公公身为宫里的老人,自然是看得清时局,双手端着托盘小心地呈到岑寂面前。
大殿上已无喧嚣,余下的皆是唏嘘与沉默,众人紧盯着那份军书,大气也不敢出。
景德帝扫了一眼羊皮卷,瞬间震怒,大喝道:“岂有此理!”
随即拂袖,留下一句“散宴”后便扬长而去,李公公也是身经百战,明白该如何做,于是有条不紊地疏散宾客。
见此情景,岑慕宁顿时酒也醒了不少,她恢复了些意识,悄声叫来白芷,让她拿些碎银去内宫门口打听情况。
不知为何,岑慕宁的右眼跳动得厉害,就连心跳也是止不住,一下一下仿佛在敲打鞭笞。
回到清宁宫,紫苏以为慕宁是太过担心国家战事,便待在她身边轻声安慰。
“公主,您别太忧虑了,前线的战士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慕宁没有直接回复,瞧着珠帘窗外的缺月,她此时更是心慌,一个很糟糕的念头从心中扎根,任她怎么也拔不掉。
不多时,白芷从外跑回来,关上宫门,扭头时只见她面色低沉忧愁,眼神更是飘忽不定,似乎是在犹豫。
“白芷,快说,发生了什么?”
岑慕宁已经略显焦急,她起身抓住白芷的手,尽力稳住心神,目光里却尽是祈求。
她告诉自己,他可是谢京昭,他不会有事的,前线也不会有事的。
紫苏见白芷犹豫不决的样子也忍不住催道:“别支支吾吾了,白芷,到底怎么了?”
见此情景,白芷竟然带着哭腔道:“前线溃败,两军皆已力竭,谢家叛国,北狄为表求和诚意,把谢家背叛的罪证上交,谢家父子,皆已战死!”
岑慕宁双眼蓦地睁大,瞳孔地震,猛地摔坐到凳子上,一字一句质问道。
“你说什么?谢京昭,死了?!”
紫苏亦是满脸不可置信:“谢家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白芷,他们一定是骗你的!”
“我也不想相信啊,可这是内城侍卫私下说的,宫中已经禁言,极有可能是真的,而且……”说着,白芷竟然也忍不住落下大滴的泪水,她顿了顿又道。
“而且我回来时看见安国公、姜丞相还有几位朝廷重臣都在往养心殿赶去,恐怕……”
白芷不敢再说下去了,只是默默低下了头。
故国旧人(二)
翌日一早,文武百官上朝时个个畏头畏脑,大气不敢喘一下。
景德帝扶额沉默,面前的案桌上摊着昨夜加急送来的带血羊皮卷,临月国规定,除非遇到重大事件,否则不可擅自使用羊皮卷。
因此,当岑寂看到呈上的羊皮卷时,便知道事情不简单,岂料,这次背叛他的竟然是曾经与先帝共患难的百年世家,谢家!
他沉声说道:“众爱卿可都知道了?都来说说吧。”
岑寂眼神阴翳,扫过一眼群臣,轻笑出声,像是嗜血的野兽!
“呵,谢家都能背叛朕,还有谁不能,嗯?”
“陛下息怒!”众人连忙跪下,不敢出一言以复
“怎么?一个个的都哑巴了?!朕叫你们说!”
姜丞相见状,硬着头皮走出阵列。
“回皇上,老臣以为此事还是以大局为要,不如先处理两国邦交之事,再考虑谢家。”
“那依丞相的意思?”
“臣以为不如主动派人前去北狄商讨和平一事,顺便打探谢家是否真的谋反。”
“臣以为不可”,安国公萧鼎起身向右跨出,恭敬道。
景德帝微微抬头,语气低沉沙哑:“哦?萧爱卿,为何不可?”
“臣以为此时两军皆已力竭,而前线又是北狄世居之地,自是对我方不利,若是设计圈套,恐怕会有辱我临月威名!”
“临月威名?”岑寂仔细打磨这几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突然间震怒道。
“不知萧爱卿以为,待这谢氏一族通敌叛国一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时,我临月威名何在?!”
“陛下息怒!”安国公连忙跪下伏地,不敢抬头相视。
“罢了,证据已经确凿,来人,传旨:谢氏一族通敌叛国,致使我军溃败,特下令捉拿谢氏族人,隔日问斩。”
“陛下三思啊!”姜丞相虽已是官场老人,知道此时开口不合适,但他还是想为谢氏求得生机。
“陛下,谢将军忠心耿耿,天下人有目共睹,怎可轻易叛国,此事定有隐情!”
岑寂也不多说,直接把羊皮卷往下摔去,重重的摔在伏地的姜丞相身前。
“你自己看!若不是朕的暗探亲自汇报,再加上城防图到了北狄手中,朕又怎么会信?”
城防图到了北狄手中!在场的大臣皆是沉默,此等机密只有谢磊将军自己知晓。
皇帝竟然也会有暗探,百官心中不禁一惊,鼎鼎有名的忠将谢磊也会被监视?那自己的一举一动不更是全在皇帝眼中。
想到此,百官更是各自打起心中的算盘,一言一行也极其小心。
姜丞相颤巍巍地拿起羊皮卷,只一眼便不再多说,他知道,自己也无力回天了。
“既然如此,礼部张侍郎。”
“臣在。”中年男子身着绯色孔雀符起身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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