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8


  乌丸春苏皱了皱眉,目光再次落在有着金色发丝和深色皮肤的男人身上。
  静谧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没有人愿意主动打破这份寂静。
  她慢腾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审讯室的桌子,走到男人的面前。
  对方这种严肃又正派的样子对乌丸春苏来说很陌生,但是不可否认,在她的审美里,他现在的样子依然很好看。
  乌丸春苏今天依然穿了平底鞋,离他比较近的时候,想要直视他的眼睛,迫于身高差的关系,只能将脖子抬起一个不算小的弧度。
  “降谷君,”她学着那些公安的说法,这样称呼他,“这才是你的真名字吗?”
  小鹿一样湿漉漉的黑色眼眸盯着他,有一种脆弱的忧伤感。
  降谷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对她说:“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像以前那样叫我。”
  乌丸春苏一怔,突然觉得“透君”这个熟悉的称呼好像一下子就变得陌生了。
  而且,再也回不来了。
  她好像永恒性地失去了十九年来最重要的东西。
  不一样了,哪怕是同一个人,同一种DNA构成的躯体,面前这个男人都不再是安室透了。
  他有一双正义感过分强烈的眼睛,永远抚不平的眉峰好像隐藏着无数重要的任务。
  就像未经温室玻璃窗过滤的阳光,直接照射在艳红娇/嫩的花瓣上,让完全适应不了这份灼热的玫瑰花凋谢枯萎。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乌丸春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但是话刚出口,她就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她知道,自己应该在惧怕着对方给出的答案。
  “五年前,为什么在我和雪莉之间,选择了我?”
  安室透的身份是假的,但安室透却没有对乌丸春苏说过一句假话。
  只要她问,他从无隐瞒。
  这一次,也是一样。
  他说:“因为我需要朗姆和贝尔摩德的情报。”
  乌丸春苏似乎早就对这个答案有所预料,但当她听到对方真的这样说时,不免还是觉得心脏一震。
  她突然感觉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眼前微微发黑,头重脚轻,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降谷零拉住她的胳膊,才让她稳住重心。
  “没关系……”乌丸春苏不着痕迹地推开男人的手,然后往后退了两步,淡淡地说,“中午忘记吃饭了,有一点低血糖而已。”
  实际上,她今天连早饭都没吃。
  因为惦记着和雪莉的见面,而硬盘里的东西也是通宵好几天才整理出来的。
  如果是以前,她会下意识地寻求对方的帮助,但现在她已经不想再这样做了。
  她真的觉得很难过。
  低血糖带来的作用,让乌丸春苏慢慢地放任自己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
  她似乎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久到她以为自己好像已经快要忘记那种心痛的感觉了。
  黑曜石一样的双眸缓缓睁开,模糊的视线慢慢对焦。
  “醒了!乌丸小姐!”坐在病床旁边的风见裕也有些激动,跑出去叫医生了。
  乌丸春苏想抬手拦住他,告诉对方自己没事,却不料根本抬不起手。
  视线下移,就看到苍白的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头,冰冷的液体缓缓流入血管。
  视线上移,床头前挂着的两个透明袋上分别写着“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的字样。
  乌丸春苏慢慢地靠着床坐起来,想翻手机看看时间,翻了一会儿没翻到,才想起来自己的通讯设备早就被公安的人没收了。
  幸好床头柜上立着电子日历,让乌丸春苏知道她躺了整整两天。
  难怪感觉浑身没力气,只靠着葡萄糖输液活过这几天,确实是很难有什么力气。
  没力气又没食欲,饿了好几天,她天生怕冷,冰凉的输液让她浑身发凉。
  稍微恢复一些,乌丸春苏毫不犹豫地把输液针从手背上拔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葡萄糖输液滴答滴答地掉落在病房的大理石地砖上。
  不一会儿,医生就来了,而那个间接性让她在医院里躺了两天的男人也跟着医生进入了病房。
  他没有穿西装,仍然是一身休闲服,似乎今天是扮演安室透这个身份的日子,身上还带着波罗咖啡厅里大受欢迎的草莓蛋糕的味道。
  “晕倒的主要原因还是低血糖,突发性的情绪激动只是导火索,病人还有缺铁性贫血的症状,且长期从事高强度的脑力劳动,现在的年龄又比较小……”医生顿了顿,然后认真地说,“以后别太挑食了,发育期尽量多吃点。”
  降谷零点了点头,耐心地问:“知道了,医生,还有吗?”
  医生:“虽然没什么大毛病,但是最好静养一段时间,不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看情况好像比普通的高三生学业压力更大一些?复考生吗?”
  降谷零无奈,只能说:“应该比复考生更难一些。”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随后便离开了。
  葡萄糖输液滴落在地砖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越发清晰了。
  降谷零走到床边,垂眸望着她。
  她的头发本来不是天生的黑长直,头发变长之后,发梢总会带些不易察觉的自然卷,多日没有用直发器打理过的公主切,也没了尖锐平整的切角,带着一些很轻微的卷曲弧度。

第10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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