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试探


  “我提点你,只是想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或许你是为了我,但冷宫这两年里,你与谢墨相处频繁,可能也会对他抱有善意与希冀。我请你不要这样想。你看,他对谢桥追杀我们的事可并没有完全站在我们这边,完全担忧我们的性命。人都是有私心的,他知道这是我们的危机,也是他的机遇。他抓住了,他就出来了。”
  奚砚惨白着一张脸,不作声。
  “你不要对他抱有任何期待。你相信他,会是你最大的败笔。”
  ……
  当日的惨烈还历历在目,谢墨背对着他,直接抓起茶壶,鲜血淋漓的手托住那小小的壶身,他对着壶嘴,一口一口将茶水饮尽。
  奚砚涩声道:“你没走?你知道我在?你说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
  “对啊。”谢墨一抹唇角,血迹留下,十足像极了当日他在天牢里,谢桥濒死时将血迹抹在他嘴角的样子,“你和我,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那你又说的都是真心话?”
  奚砚一噎,那一刻他的心脏猛烈颤抖,仿佛置身于多年的迷雾中,他辨不清方向,可今时今日终于拼着这一息蛛丝马迹,能够让他有机会把所有事拆解分明。
  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顿,每说一个字就好像揭开了一点真相:“当年,我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谢栩曾来看我。你是不是也在?而且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作者有话说】
  这几章回忆章无论是感情线还是剧情线都跳不过,毕竟松烟和玄月从冷宫走到现在分崩离析还是有这些原因在的(叹气.jpg
  第33章 试探
  谢墨动了动手指,五指连心,疼痛让他愈发清醒。
  他不答反问:“重要吗?”
  奚砚逼问:“不重要吗?”
  “可你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当时也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啊。”谢墨的手指屈起,在桌上敲了敲,“谢桥逼宫、父皇重病、谢栩登基、你为丞相、我为嘉王、谢栩中毒、临终托孤……太多事了,如果说南郊围场后发生的事情是开始、是误会,可后面那么多事,早就不是误会。”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看不惯我不择手段争名逐利,我看不惯你回护谢栩一脉血骨。”谢墨走到他面前,把五指摊给他看,“现在,你说,奚砚,追究当时的事还有什么意义?”
  “你有心结。”
  “我没心结。”
  “那你当我有好了。”奚砚忽然伸手,轻柔地搭上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像是一只年幼的猫崽,把自己交付给陌生的人类,“我想知道,松烟去哪儿了。”
  “不重要。”谢墨动了动手指,似乎想把他的五指收拢于掌心,但还是没有动,“不重要了,奚砚,都不重要。”
  谢墨的眼底一片含情脉脉,可那不是深情,而是悲凉。
  奚砚心底已经有了计较。
  他收回手,深呼吸一口气:“承端——”
  承端应声开门:“大人。”
  “叫大夫来,摄政王手受伤了。”
  承端难得的没有立刻领命前去,而是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
  谢墨依旧站在他面前,傲人的身量极有压迫感,闻言笑了笑:“不必叫了,大夫快来了。”
  奚砚疑惑地挑了挑眉:“怎么说?”
  “你刚退烧,我怕那药有什么残留,于是叫成蹊去请太医过来了。”谢墨退了两步,总算没那么重的窒息感,“毕竟宫里的太医见得多些、医术也高,更重要的是,嘴也严。”
  成蹊将人带到了。
  奚砚目光偏了偏,他身后跟着的太医眉眼温和,面容年轻,有几分眼熟,奚砚仔细想了想,眼神里有几分讶异。
  “殷院判?”
  来者正是除夕那晚为谢墨把脉的殷杏潭,太医院左院判。
  殷杏潭躬了躬身:“奚大人好记性。”
  奚砚目光转回谢墨的脸上:“我竟不知,你何时与太医院院判走得这般近了?”
  单说除夕那夜殷杏潭当值,给谢墨请脉是凑巧,但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殷杏潭对着谢墨不请安不见礼,对奚砚也只是颔首示意便罢了,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交情。
  谢墨摊开手掌:“你不是让承端去过太医院看我的脉案么?”
  奚砚和承端登时脸色都有些难看。
  殷杏潭瞟了一眼谢墨,似乎惊诧于他居然毫无避讳地承认了他们之间的私交,但他明白谢墨自有一番道理,于是按下目光,规规矩矩给他处理起伤口来。
  奚砚眯起眼睛:“你的脉案是殷院判带走的?”
  “奚大人,无意插嘴,但这件事我需要解释解释。”殷杏潭专注地盯着谢墨手上的伤疤,嘴上说话一点都不耽误他手上功夫的利索,“我并没有带走摄政王脉案,太医院自有一番规矩,我虽然是院判,但并不能为所欲为。”
  取好了碎瓷片,他小心地给谢墨敷上药膏,扯出绷带缠上:“准确来说,摄政王的脉案都不在宫里归档,都在我府上保管。”
  “我下的令。”谢墨傲倨地抬了抬下巴,“否则把我的脉案放在柏澜玉眼皮子下面,让她对我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只怕哪天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殷杏潭处理好了谢墨的伤,拎着药箱凑到奚砚的身边。

第33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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