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天

　　以上，大概是他会回应召唤的唯一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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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第三十八天
　　就在维特冷着脸脑补着自己以后如何rua猫的时候，旁边的太宰治把餐巾卷成一个软乎乎的锥形，开始一下下“维特？维特？看着我嘛～”地在他的脸上戳来戳去。
　　“看不到。”维特平静地说道。
　　“……”
　　不妙，都已经气到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了呢。
　　……但是反过来说的话，从凛然暴怒，到现在和自己开口说话，才坚持了不到五分钟。
　　太宰治原本都要停下的手，又试探着戳了戳，“那我来看维特好不好？”
　　维特默然转头，落地窗外已是浓黑灯火的横滨夜景。
　　在太宰治看不到的角度里，已经化成兽瞳的眼中划过一丝堪称狞恶的挣扎神色。
　　他怎么这么可爱！
　　维特眨了眨眼睛，再度回首望向太宰治的时候已经是正常的人类瞳孔。
　　他有什么办法嘛！太宰都亲自开口让他看了，就算根本看不到也要努力看！
　　于是这次就连语气都软了回去，嘟囔着说道：“你要看就看吧，我又不会挡着不让你看。”
　　虽然还有点不高兴，但完全是被摸摸头搞定的级别了呢。
　　如果面对这种情况的是他自己，太宰治绝对会认为这种方式不可取：松口松得这么快，还没有任何附带条件，以后绝对会被相方吃得死死的。
　　但作为此刻的利益既得者，他只觉得维特能这么容易哄真是太好了。
　　太宰治难得地斟酌了一下用词，毕竟面前是至今都没被他摸清实力上限的维特。就像手榴弹和核弹都是人类肉身无法抗衡的热武器，但是从等级上来说根本不同。
　　“我说的不是维特想的那个意思哦，不要缠着我什么的，”
　　眼看着对面的少年脸色又变了，心理学点满的年轻干部赶快用一个提问把对方过于偏激的脑补思路打乱，“你觉得怎么样呢？”
　　太宰还小他还小他现在才十八而你都活了七百多个他了多忍耐一会儿不要欺负小孩子——
　　维特脑子里疯狂刷着以上弹幕，耐着性子问道，“什么怎么样？”
　　“这个，”
　　太宰治点点餐盘。
　　不知道自己差点惹来多大麻烦的意面，正安静地躺在洁白名贵的瓷盘中央……份量也没少多少。
　　毕竟维特当时像是在啃太宰的骨头似的，一根根地放进嘴里磨牙，根本就没胃口吃。
　　“我给维特准备的食物，全部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别露出那副表情嘛，我不是说现在，而是说刚刚端过来的时候。”
　　刚端过来的时候？
　　“……很惊喜。”
　　惊喜到他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甚至都想给梅林送面锦旗的感觉，满脑子都是“说不定是「品尝」出错了，该不会那位红叶小姐说的是真的，太宰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除此之外呢？”
　　太宰治耐心地问道，“就没有因为太过期盼下一次，而为此产生不安的感觉吗？”
　　不安……维特的眼神暗了下来。
　　他拥有「品尝」的职能，自然知道太宰治心里的欲望依旧是向往死亡。自己的味道也许出现了极其微弱的一点点，并绝对没有到会到“喜欢”的地步。
　　所以硬要说的话，维特在看到这盘意面的时候，能感受到的不安……其实比惊喜要多很多。
　　“这次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真的在暗示什么？该不会是要准备离开我，才对我这么好的吧？我下一次还能得到这样的优待吗？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失去？”
　　太宰治语气从容地把对方心里……或者说也是他自己心里的念头一条条挑明了排出来。
　　毕竟对于维特来说，太过迂回的手法反而起不到作用——远古时期的凡人想要打动神明，就只能献上自己最好的东西。
　　更不用说，太宰治从来不会做浪费时间的事情。
　　虽然说他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同样也不会在意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
　　只是付出多少，必会所求更多。
　　“你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我自然也是。”
　　柔和俊秀的少年伸出手指沿着杯口画圈，共振产生的轻微嗡鸣。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在思考中的维特，下意识地跟着一起看向杯中渐渐泛起涟漪的清水。
　　太宰他……原来是这么想的吗？
　　比起粗暴的神明，人类拥有更加纤细而脆弱的灵魂呢。
　　果然是我对于人类的想法太主观了，以为只要自己对他好就没关系……
　　他逐渐感觉自己的也像那些水一样，变得更加柔软起来，随着所爱之人的手指，被一圈一圈地撩动着。
　　灵魂和内心的共振会让自己更贴近对方。
　　——其实是利用高频声音和特定物品造成的暗示效果，用来加深了接下来「太宰治说出的话」对维特造成的印象。
　　……这是属于人类反击的小手段，不可以让维特知道哦。
　　“你还记得吧？昨天晚上我有说过，维特的爱已经不需要再增加了，偶尔偷一下懒也可以。”
　　“因为，你的爱就像蟒蛇一样，毫不松懈地缠绕着猎物。不管是反抗还是认命，最终都是会被吞进肚子里的结局——让这样的紧张不安，时刻充斥在我的生活，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