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一:雀翎


  “以为我不要你了?”花欲燃笑他。
  云垂野瞄他,慢慢点头:“嗯。”
  他点头,花欲燃倒是笑起来:“装,之前在台上表白的是谁?”
  云垂野两手撑在他身边,卸了几分力气,埋首在他颈侧:“是我,我好爱你。”
  花欲燃抬手,把云垂野抱紧了些。
  “燃哥。”
  “嗯?”
  云垂野声音很轻:“我深切感受活着,一个是在舞台上,还有一个,是热烈爱你的时候。”
  花欲燃微仰着头,任由他抱着,没有说过。
  很安静。
  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太近了,几乎要同频共振。
  一时无话。又能听见窗外的虫鸣,好像那年踏入子禾也是这样的天气;出道也在一个即将热烈的夏天。
  好像很多事情,都发生在炽烈的夏季。
  “小野。”
  “我也爱你。”
  第57章 番外一:雀翎
  巫钟越第一次见温如玉是在一家音乐餐厅。门口写着开业大吉,老板招揽客人的脸笑得见牙不见眼,刚下课的巫钟越背着书包路过,稀里糊涂也被邀请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下课时间早,这会儿餐厅人不多,服务员把他带到了离乐队近一些的位置。巫钟越坐下来把书包抱在怀里,等服务员上饮料。这是他来嵊州的第一个月。在暑假结束以后,正式告别初中生涯的巫钟越,16岁的巫钟越,跟着父母北上,进入了嵊州的高中。
  仗着他文化成绩不错,特长又实在优异,直接从高二读起。巫钟越看到母亲给他发的确认从高二开始学习的短信,松了口气——不枉从前假期没日没夜的补习。
  再一抬头,舞台上的灯光已经暗了。远处或许看不到台上的情况,但他离得近,能看清五六分。从台下走上来一个青年,他抱着一把吉走到最前面。紧接着是鼓手、贝斯手,居然还有管弦乐器。
  然后灯光大亮,光束灯打着转。炫彩夺目的各色光线绕场一周,最后白光汇聚在最前面的人身上。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青年。
  穿着一件袖上挂满流苏的衣服,张开双臂时像一只鹤。巫钟越不自觉多看他几眼,视线向他身后一扫,心底暗说确实是鹤立鸡群的。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都很出众。
  盘靓条顺,好看到不像是会站在这里的人。巫钟越一时间有些怔忪,无意识摩挲着手里的玻璃杯。那个人居高临下,环视一周,居然和他对上了视线。
  原本摩挲杯子的手一瞬间攥紧,用力得指尖有些白。主人的脸倒是红得像猴屁股,湿漉漉的眼睛和那个人对上,愣是没挪开。光线变成浅蓝色,那个人收回视线,扶着话筒,慢条斯理拨弄几下吉他,垂着眼帘开口。
  那把吉他是走过场的装饰品啊……巫钟越心说,他一边吃服务员端过来的吃食,一边盯着人看,毫不顾忌。反正这么多人都盯着台上看,他多看几眼怎么了。
  黑色的地砖倒映着男人的朦胧身影,巫钟越喝了点水,嘴巴微微鼓着,他视线在对方的下颌上滑过,停在脖颈上。从他这边其实看得并不清晰,有点暗,但隐隐约约,随着男人的歌声,他的喉结微动时,似乎有什么也在跟着动。
  巫钟越看不清楚,他没忍住揉了一下眼睛。再抬头时,对方已经进入间奏,似笑非笑看他了。
  他知道自己在看他。
  这个结果让巫钟越有些燥热,面上火烧似的烫起来。那个人用指尖轻轻敲击话筒,笑得有几分促狭:“我们是老板请来的临时驻唱乐队,只卖艺,太火热的目光实在是让人不好意思。”
  说完若有似无往这边瞥了一眼。
  巫钟越连忙低头,死盯面前被灯光照得五彩斑斓的水。他后背都隐隐约约有些发烫:谁看他了!谁说要他这样那样了!他只是……
  只是什么?这么一想他好像确实盯着人家看了很久,还盯着人家的喉结。很没礼貌。
  正想着音乐滑入第二段,他听见那个人开口,是一首英文歌,他从前没听过。男人的声音温润,像一块儿漂亮又温暖的羊脂玉,轻轻慢慢的,裹着伤痕累累的心等待愈合。
  他有做主唱的实力。
  巫钟越想着,魂不守舍把眼前的水喝完了。等他退场,也跟着背起书包回家。他鲜少来这些地方,一是课业繁重,二是他本身不太喜欢嘈杂。偏偏这回以后,每每经过这儿,都会脚下一拐,不由自主走进来。
  一来二去,老板都对他有几分熟悉。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有时还会主动告诉他那个人什么时候来。
  温如玉。
  他叫温如玉。
  温其如玉。
  巫钟越心底把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有时候没人,也会偷偷出声叫上几次。然后做贼心虚似的环视一周,飞快离开。
  今天和从前几回一样,出了舞蹈房的巫钟越直奔这儿来,老板远远见着他,挥手打招呼:“小朋友,你今天可来巧了,前几天你没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前几天课比较多,”巫钟越喘了口气,“他今天来吗?”
  老板点点头表示理解:“就是要和你说这个事儿,还好你来了。今天是他最后一场了,你也知道他们本来就是大学生组的临时乐队,我这边找到常驻的,恰好他们也要毕业了。这一场就算告别了。哦对,今天你来,我给你八五折。”

第57章 番外一:雀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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