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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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lover◎
　　相隔几千公里的欧洲某城, 早晨的天空阴雾蒙蒙，细微绵长的小雨洇着整条街道一层灰色。
　　路上堵车，禹景泽手搭在车窗, 目光随意望向街边。
　　街边的店面是统一的白壁玻璃橱窗, 不远处的一家店铺里，推门而出一个身穿棒球服的男孩子, 手里提着一个蛋糕，身后跟着一位年纪成熟的女人, 手温柔地搭在男孩子的肩膀。
　　两个人脸上带笑地聊天。
　　禹景泽目光沉静。
　　没有刻意忘记明天的生日, 只是太久不过, 工作太忙, 记不得了。
　　视线里, 那对母子走过黑色路灯杆, 路边另外的两个路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透明伞下, 一个年轻女孩子刚刚小跑进伞下, 依偎在男人的怀里, 在灰蒙蒙的天气里，情侣脸上的笑似乎给这片昏暗天气, 添了一道亮色。
　　禹景泽眸色微动，望着街边一瞥而见温存身影，收回眼。
　　他看一眼腕表，唇边缓缓弯起弧度。
　　还有十几个小时, 他的女孩也要来到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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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的飞机没有误点，裴茉下飞机时, 是当地晚上九点钟, 从机场航站楼出来, 远远就看见站在接机处来往人群里的男人。
　　下了一整日绵绵细雨的城市, 机场玻璃窗染着一层白色雾气，机场天棚的灯光明亮。
　　男人一身黑色商务大衣，里面是熨帖的深色西服，好看的马甲和黑色领带，气质矜贵。
　　在周围欧洲人的身高中，也依然高挑惹眼。
　　一张脸冷峻迷人，立挺的五官含着中国人特有的秀与敛。
　　视线相对那一眼，裴茉对于近月余未见的男人，此时心跳仿佛也带上悸动
　　她提着米白色小行李箱走过去。
　　走到近前，一句“你好像瘦了”还未出口，先被一个拥抱搂在怀里。
　　头顶是男人意味深长的语气，“还以为你会跑过来，扑我怀里。”
　　他轻叹笑了声，“是不是没太想我？”
　　裴茉半陷在他大衣里，偷偷笑了下，“你这是又伤心了么。”
　　禹景泽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她的腰。
　　他弄得有些痒，裴茉从他怀里出来，抬起头，伸手去摸了摸禹景泽的脑袋，清凌凌的眼睛含笑：“那这样好了吗？”
　　身高的差距，女孩要垫脚才能好好摸到他发顶。
　　禹景泽低一点脖颈，悠悠地说：“我说好了，是不是显得我特别好哄。”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裴茉秀气的眉微抬：“好哄的男人，特别帅气。”
　　禹景泽眼底有细碎的笑意，眯了眯眼：“是吗？”
　　“是啊，你现在就特别的帅气。”她嗓音清甜。
　　小姑娘还真会哄人。
　　禹景泽握住她手腕，手往下落，滑过柔软的掌心，想她牵手，被裴茉不动声色地躲开。
　　她挽住他胳膊，抱怨道：“飞机餐不好吃，我饿了。”
　　没多想她的躲闪，禹景泽低声问着：“想吃什么？”
　　两人往机场出口走，裴茉想了想：“海鲜烩饭。”
　　一小时的路程，车子开到酒店，进了房间没多会儿，酒店服务生按了门铃来送餐。
　　裴茉行李带的不多，将两件毛衣裙和大衣收进衣柜，去客厅里吃东西。
　　时间太晚吃多不好消化，海鲜烩饭吃了一半，她准备去洗漱休息。
　　坐了近十个小时的飞机，旅途有点疲累，她躺在床上后，往旁边温暖的怀里钻。
　　闭着眼嘀咕着：“明天我自己出门逛逛，你不用陪我。”
　　已经把工作安排在明天下午，禹景泽上午的时间都留了出来。
　　他鼻息里溢出一声浅笑，见犯困躺在自己胳膊上的小脸，忍住想捏她的冲动，低声问：“你还真是过来旅游的？”
　　男人怀抱温热，是久违的好闻的木质味道，裴茉的脸在他柔软的睡衣布料蹭了蹭，仿佛下一秒就要入睡，轻声应着话：“也是来看你的，我明天定了餐厅，晚上一起吃饭……陪你。”
　　话音一落，她就睡着了，细微均匀的呼吸声在禹景泽耳边。
　　明晚定了餐厅。
　　禹景泽凝视着这张酣睡的小脸。
　　他有猜过，她会不会是过来陪他过生日的。
　　这一个月，林明对她的事，几乎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也告诉了他，跟裴茉提起过他一向不过生日。
　　所以，他没料想她会过来。
　　其实她来了，他就很开心。
　　至于生日……
　　禹景泽眸色稍淡。
　　并不是忌讳反感，而是有种不应该被庆祝的自责，他顾忌了外公，但同时，也是在对不起父母。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梦呓，在叫他的名字， “禹景泽……”
　　他低低应了声，“嗯？”
　　“明天……”
　　“明天，怎么了。”他声音轻缓，望着她的睡颜问。
　　安静了好一会儿，女孩没再回声，禹景泽低低笑了下，自己竟然在跟她的梦话聊天。
　　他长睫微垂，吻了她额头。
　　翌日清早，难得的清朗天气，阳光从窗帘缝隙落进房间里。
　　裴茉醒来时，是当地时间早上八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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