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贺汀洲竟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只为保住自己。
  他按了按疼得无以复加的心口,咬牙切齿道:“我真后悔逼宫的那天没弄死那个老东西。”
  慎妃比他冷静多了:“不可,汀洲的性命还在他手上,没拿到解药前不能妄动。”
  好在他已经回来了,而皇帝也不再有机会可以用他来威胁汀洲。
  他会成为最坚实的壁垒,护住心尖上爱的那个人。
  贺渚安抚好贺汀洲后,拨开乱成一团的众臣来到西闽王子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抱歉,陛下不胜酒力,方才失态了,让王子见笑。”
  西闽王子本还心有余悸,大概是被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给震到,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他不是才喝了两杯……”还没说完便被自家臣子捂住了嘴。
  西闽使臣头疼得要命:要死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不懂吗?人家明摆着是想强行把这件事揭过去。
  贺渚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陛下不胜酒力。”
  西闽使臣连连赔笑:“是是是,不胜酒力,不胜酒力。”
  西闽王子:……
  “既然陛下醉了,王子也受了惊,那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由鸿胪寺与尔等继续商讨议和的事宜,如何?”
  西闽使臣忙不迭地点头:“行行行。”
  贺渚也不留恋,转身去寻贺汀洲的身影,见人真的乖乖站在原地等自己,冷硬的脸色瞬间柔和下来,快步走了过去:“等急了吧?”
  “还好。”贺汀洲弯起眸子笑眯眯地望着他,腔调拖得又软又长,耍赖一般,“可是哥,我好像有些醉了,你可不可以像以前那样背我回去?”
  贺渚失笑,半蹲下/身:“来。”
  贺汀洲后退了两步,然后轻跃着直接扑到他的背上,真的是一点作为帝王的威严都无。他知道就算被谁看了去,也只当兄弟二人感情深厚,绝对不敢传出半点流言蜚语来。
  他伸手环住贺渚的脖子,隐秘地用腿蹭了蹭人的腰际,闭上了眼睛:“走吧。”
  作者有话说:
  诸臣:麻木.jpg
  第5章
  继位后新帝以“太上皇尚在”为由,拒绝搬入天子寝宫,宗室里不乏认为此举不合礼数的。他们没跟贺汀洲打过交道,仗着自己辈分高,要亲自去找身为小辈的新帝说道说道,顺便催一催选秀纳妃之事。
  贺汀洲刚被贺渚哄着剪完指甲,正拿着一个精巧的指甲锉将边缘修磨得圆润,闻言动作一顿,冷冷地睨着下首跪着的几人,毫不避讳自己的恶意与嫌弃:“随便给个正常点的理由觉得朕敷衍搪塞,说真话你们又不愿意听。朕就是觉得那地方风水不好,若有异议现在就大胆讲出来,别表面上畏畏缩缩背地里却把朕骂得狗血淋头,装什么千年老王八。”
  守旧的老臣被骂得气血上涌,完全忘了此番前来其实还有另一件事要讲,脸红脖子粗地连连告辞,边走边在心里头安慰自己:爱住哪住哪,跟这小疯子掰扯真是找罪受。
  此事传出去后,还真没人再提天子住东宫不合规矩了。
  老臣前脚刚走,贺汀洲后脚就迫不及待地进了偏殿,跟帮自己看折子的贺渚抱怨:“自己家务事都断不干净,还偏偏倚老卖老管这管那的。”
  贺渚失笑着搁下手中的朱笔,拍拍椅子的扶手,示意他坐过来:“以后的日子还长,少不得要与他们打交道,若是次次置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贺汀洲一撩衣袍,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用手指勾起他的下颌,眯着眼细细打量,语气轻描淡写的:“那便留不得他们了。”
  贺渚不置可否地笑笑,微微一低头,将那指尖含在唇边,用牙齿轻轻咬着,声音含糊不清:“就算被他们说是暴君也不在乎?”
  这些年贺汀洲确实明的暗的下令杀过不少人,他担心自家弟弟杀孽太重迷失自我,便特地查了查,结果发现那些官员并不无辜:有贪污受贿的,有徇私枉法的,甚至还有逼良为娼的……每位身上都不止一条的罪状,按照东郃律法,皆是罪不容诛。
  然而知晓内幕的人并不多。
  “孤做事,不喜旁人指手画脚。”他做这些,既是震慑,也是立威,甚至在众人声讨时,面不改色地用手指一一点过阶下的臣子,嗓音含笑,字句中却带着鲜血淋漓的警告,“你们每个能坐到现在位置的,手上可都不干净,烦请拉党结派对付孤时多掂量掂量,东郃是不是少了你们便会灭国,若不会,还望诸位安分些,能衣锦还乡,寿比南山。”
  这一席话太过阴阳怪气,堵得诸位大臣脸上是青白交加,可总有人不信邪,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去挑衅贺汀洲。东郃朝堂经过三年时间的大换血,提拔了不少太子党,剩下的顽固派终于肯闭上嘴,踏踏实实做事了。
  贺汀洲似乎没有听到他哥的话,只是落下睫毛帘子兀自发着呆,直到指尖一痛,才堪堪回神。
  贺渚掏出帕子为他擦擦濡湿的指尖:“困了?”
  贺汀洲摇摇头,抽出自己的那只手,从桌案边的小碟里捻起一片烟叶,放进口中细细地咀嚼了许久,才说:“哥,明天休沐,我想出趟宫,去见一个人。”
  贺渚对他去哪、见谁并不是太在意,而是问道:“需要我陪你吗?”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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