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将军冢162


  “后来他病重消息传回朝廷,据说一向威严的皇祖父遣散下人后,一夜未眠,明明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愣是熬白了几根青丝。”
  “儿时娘亲带我回宫玩,皇祖父经常会抱着我教我下棋,下棋本是两方对峙,皇祖父像是早就料到对面那人会下哪一步似的,经常自顾下一整局。我问娘亲为何皇祖父不找人下呢,娘亲说皇祖父想对弈之人已经不在了。当时我没明白,后来再长大才发现,知己难觅,没了便没了。”
  “只是可惜了。”晏淮目光落在被风沙侵蚀的墓碑上,轻叹了句,面色鲜少露出一丝遗憾。
  “可惜什么?”我问。
  “可惜如今山河无恙,大将军没能亲眼见到,我想祖父临走前的遗憾怕也是这。”
  晏淮的话令我有些动容,胸口酸胀酸胀的,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远处传来将士们一道道掷地有声、响彻云霄的操练声,油然而生的震撼萦绕于心间,久久不能平息。
  我伸出手主动牵住晏淮,“今后我们可以多走走,替他看看如今这无恙的山河,我想将军若泉下有知,定然欣慰。”
  晏淮偏过头,眉目含笑:“如此,甚好。”
  风沙太大,虽然晏淮如今寒疾已不再犯,常年低温的手终于了暖意,但我还是担心他身体,怕吹出病来,拉着他一同回了屋。
  这几个月来,蛊虫在我体内影响不大,除去偶尔会疲乏嗜睡外,其他都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有一点值得高兴的是我的手脚终于不再那么热了,也不必夜间需要赤着身子睡觉。
  往年这种酷暑时节,我基本热得光膀子,被蛊虫这么一调和,倒是歪打正着恢复常人正常的体温。
  这对我来说是好消息,不过晏淮对于我不再光膀子这事有点意兴阑珊,每次夜间总不老实要去撩我胸前衣襟,非要我羞得不行才罢手。
  是夜,我侧身而卧,不多时后背便贴来一堵炙热的胸膛,挣脱不开,紧接着一只玉手娴熟地钻进衣领揉捏。
  我想去扒拉开晏淮不安分的手,但总会无济于事,就算我扯开,他总有更过分的办法逼我就范。
  我只好咬着唇,尽量忍着不出声,等他玩够了,自然就停手。
  说实话我也不明白,明明我有的晏淮也有,为何这般青睐我胸口。
  有次被晏淮咬疼,我眼角差点飙泪,质问他为何如此时,这人竟一边意犹未尽地摸着我胸口,一边煞有介事地解释:“因为阿鸣黑皮,连胸肌都比旁人性感。”
  好的,我再也不怀疑他真的喜欢黑皮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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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没在丘北待太久,家书三天两头地往这边送,催促我们回去。
  虽然已经书信至熹和山庄,信中一再表明我们身体健康,并不是欺瞒,奈何迟迟不归让他们生疑,只好返程回新州。
  这三个月,新州发生了不少大事,比如武林盟主选举,晏庄主自动让贤给了另一位名门正派之人,颇有安享晚年架势,比如我从未见过的晏淮姐姐,据说在夏日莲花盛开时节,诞下一对龙凤胎,晏淮又要当舅舅了。
  再比如,韩祺云。
  听楼砚雪来信,说凤祁意图勾结黎国朝廷官员的阴谋被识破,楼慎派了使臣去凤祁,两国再次续签二十年停战协议,但有个前提条件,因凤祁有毁诺的先例,需要表明诚意,将凤祁当今的侯爷韩祺云派来,作为使臣驻扎在黎国,不得私自回凤祁。
  也就是说,韩祺云说好听点是两国邦交的友好大使,说难听点就是人质。
  凤祁自知理亏,不敢不答应。
  这么做也有好处,韩祺云不必再受凤祁君王韩祺朔的威胁,并且他们还必须保证韩祺云的人生安全,否则黎国有证据认为凤祁在挑衅,从而发动战争,这应该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明面上,楼慎做了恶人,将韩祺云扣押黎国以示国威,实际上是为了护他安全。”晏淮当时是这般同我解释的,一句道破楼慎用心良苦。
  也是,毕竟识破凤祁勾结黎国朝廷官员之事还有韩祺云的一部分功劳。
  “可楼公子怎么说韩公子又去云游了?”我从晏淮手中接过信,确认自己没看错。
  楼砚雪确实在信中讲述韩祺云起初老老实实在宫中待了小半个月,奈何不是把金銮殿的龙椅给弄歪了,就是把养生殿的屋顶给掀了。
  实在不懂韩祺云大晚上不睡觉,跑楼慎屋顶做什么。
  韩祺云自由惯了,宫中的锦衣玉食束缚不了他,后来楼慎大抵是嫌他碍事,便妥善给他安排马车,甚至准备好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银两,送他出宫去了。
  韩祺云行踪不定,再次去哪未知,只知道每月会定时给宫里那位通风报信,证明人还活着。
  得知此事我只觉得有些惋惜,楼慎与韩祺云两人才貌双全,一个性子沉稳内敛,一个洒脱不羁,明眼人看去都觉得般配,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有没有情得另说。
  显然,韩祺云更喜欢自由。
  而楼慎未将爱意宣之于口,也未用权势将他捆缚,只还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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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抵达山庄时,恰好到了可以避暑时节。
  阔别多月,楼夫人因为焦虑与担忧消瘦不少,直到拉着我跟晏淮左右看了半晌,确认我们相安无事才彻底放下心来。

第106章 将军冢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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