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谢冶。

  欧洲北部某个富饶的国家。
  除却拥有丰饶的自然资源外,西方医学钻研透顶,祖上开了挂式研发出各项的先进医疗设备。
  其中,对于骨科方面的研究深入,解决了世界层面上不少疑难疾病。
  陈自祈坐在床上,鼻间弥漫浓烈的消毒水味。窗前的花开得灿烂,阳光洒进来,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床边,站了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眼角湿润,眉目忧愁,戚戚开口:“小祈……”
  “你不要生气了,妈妈也不知道……”
  “你要是不喜欢他,妈妈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不要生气了……”
  眉目阴郁的青年偏过脸,眸子里氤氲着墨色的厌弃,言语直接,未曾有一点缓和:“出去。”
  白荷愁目黯然:“你不要生气,对身体……”
  话语被人打断,青年声音上了一个音调,显出几分厉色。
  “出去。”
  白荷出了门,踌躇着站在门口。
  门口还站着两个白大褂医生,她用纸巾擦拭眼角的泪珠,对着他们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好好照顾他。”
  几个护士悄悄凑在一块说话,对于这几个黑发黑眼的外国人保持适当的好奇。
  工作实在烦闷,哪个国家都是,闲下来就喜欢谈论八卦,尤其是有钱人家的趣事。
  前些天,那位风韵犹存的贵妇人带来一个金发碧眼的俊秀青年来,手中还捧着一束花,清香四溢,娇艳欲滴。
  还没等她们思考这几个人是什么关系,门内就传来一阵瓷器破碎声,声音沙哑,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沉沉响起:“滚出去。”
  旋即屋内似乎发生了一阵争论,两个青年的争论声,一道沙哑,一道清亮,女人的劝阻声夹杂其中,紧接着,就出现了一声紧促的咳嗽声。
  于是声音又变成细碎的,不怎么能叫人听清的音调,躲着人群,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直到青年额角带着青紫的伤痕出门,金色的长发垂在肩头,这个宛若金毛一样温暖的青年在临出门前扭头,不顾妇人的劝阻,对着内里认真近乎诚恳道:“哥哥,你在这里治病,自顾不暇,也没有精力再去照顾他,为什么不能让我去陪他?”
  第40章 谢冶。
  言语坦诚,未曾有一点欺瞒,实在是直白到令人恼怒的外国人。
  这时候就显出一点异国血统的好处,从不内敛,要说什么就尽数坦白,也不踌躇,不犹豫,从不纠结那点不合时宜的彷徨。
  他亮着眼睛,一双碧蓝宛若天空的眼睛,又似乎真是担忧,目光从青年阴沉的眼睛移到他穿着病服的胸膛——那里因言语变得起伏。
  尽管幅度不大,却还是稀奇到罕见的地步,自青年成长到这个阶段,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副模样。
  要说好还是不好,这些都是主观情绪,也糊弄不了人。只是正劝和的美妇人露出诧异的目光,顿在了遮挡在金毛面前的动作。
  于是,等金毛钻空子露出半张脸,对着病床上的青年热忱地吐出那段大言不惭的话时,她再想要阻止也为时过晚。
  妇人张了张嘴,半天没吐出一句话来。
  身侧的金毛也顿住,尽管他并不觉得自己言语有何不妥,但看人眼色还是熟练,他明确感知到青年身上散发着的火,大概是怒火,从那双黝黑的眼睛投射过来,令他不寒而栗。
  青年只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宋束不是很想滚。
  然而白荷拉着他的胳膊,狠狠捏了一把,他才收回这份莫名的倔强,低下脑袋:“对不起,哥哥,我不该惹你生气。”
  他这次过来本是为了道歉。
  由李雯秘书传达给陈嘉润的事,再由陈嘉润亲自打电话过来告诉白荷,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先可能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玩笑,演变成这样激烈,以至于白荷怎么也没想通,只不过是去国外朋友家住了一段时间,怎么自家那个生下来就高傲冷漠的孩子会动了火。
  陈自祈从未与人起过矛盾。一则或是因由他本身就不与其他人交流,这可能是由于他自身的性格导致。
  二则是他本身就不需要同伴,也不需要群体生活。
  他真像一条蛇,冷漠,又傲气,将自我发挥到极致。
  这样的孩子竟然会生气。
  白荷几乎要震惊了。
  来之前,她还询问过宋束,对于这个孩子,她是一直看他长大的,性格脾性也了解,喜欢围着陈自祈,也从不和他起冲突,顺从到这样古怪的地步了,还是无法被陈自祈划分领域,成为眷属。
  她还曾有段时间以为他情感缺失,丧失了对于大多数人的共情能力,是某种心理疾病。
  尽管这只是臆想,却一度成为她长期以往的认知,以至于面对这个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她甚至是有些害怕的。
  幼年时,她给他喂奶,拿着拨浪鼓摇啊摇,逗笑着和他说话,也无法得到他的回应。
  他只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冷漠得吃奶。呼吸平静,也没有要笑的意思,甚至还有些厌烦,闭上眼睛,似乎也不愿看着她。
  长此以往,再多的爱意也会消散,亲情如此深厚,虽做不到立刻逃离,但感情渐渐出现裂缝,幼年时的冷漠延续到少年,愈发严重。

第40章 谢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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