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好可怜呀


  他微微皱起眉,小声对阿姆斯说道:"这个人不像是伊斯科的,不要提'画廊'的事了,舅舅。"
  青年若有所感地抬起眼,又漠不关心地再次垂下头,玩弄着手中的银制蝴蝶刀。
  他对两派争锋毫无兴趣,仿佛一个游客般出现在坎贝尔庄园里,听阿姆斯骂到激烈时,还懒懒地打个哈欠。
  随后看了一眼手机,便转身离去。
  伊斯科的人犹豫了一瞬,没有拦他。
  帕斯见他朝庄园后花园方向走去,心下生出不好的预感,虞礼书还在那里。
  他犹豫了一瞬,想要跟上去,可这时坎贝尔支援的人手也到了,随着几声枪响,几个人倒在阿姆斯面前。
  "舅舅,我......"
  阿姆斯拉住了他,表情有些阴郁,"先别管虞礼书了,伊斯科的人没理由把无关的人牵连进来,更何况酒窖那边很安全。"
  敌人没有再留给帕斯进退两难的机会,他护着阿姆斯蹲到了沙发后。
  帕斯抓着枪的手微微用力,青筋暴起。
  应该......不会有事吧?
  他反身开了几枪,坎贝尔的人以绝对的优势压制着对方,唯独损失了在"画廊"一事上最关键的伊桑。
  一滴鲜血飞溅到他眼角,帕斯愣了一下,终于回想起刚刚的人为何如此眼熟。
  对方转身离去的瞬间,依稀的光影下,眼尾的泪痣一闪而过,是令人见之不忘的深艳靡丽。
  宴时昼。
  帕斯心下一跳,他丢下满地狼藉,朝门外飞奔而去。
  第83章 好可怜呀
  "咚咚。"
  头顶的门被敲响,虞礼书吓了一跳。
  他的膝盖不慎碰到墙壁,发出很小声的摩擦音。
  “……”
  在并未确认对方是身份之前,他没有选择出声,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自己没有接受过专业的战斗训练,如果恰好倒霉碰上了坎贝尔的仇家,难免会被误伤……
  "咚咚。"
  对方又敲了两下,随后传来女人的声音,"虞先生,您在这里吗?"
  虞礼书听出了声音的主人,玛琳娜。
  他悬着的心放下一些,却依旧沉默着,直到对方自顾自地开口:"如果您在这里的话,请立刻逃跑,我来撬开锁,留在这里很危——"
  声音戛然而止。
  虞礼书贴近暗门,似乎听到衣料摩擦和身体磕碰地面的声音,有人在挣扎。
  他再也顾不得隐藏,大力敲响了暗门,试图吸引门外人的注意力,以免玛琳娜受到伤害。
  “玛琳娜!玛琳娜!”
  “你没事吧?”
  他的心咚咚咚地跳动着,恐惧和担忧交织成一张大网,他深陷其中,一遍遍等待着门外的回应。
  重物落地的声音后,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金属摩擦音,而且离自己越来越近。
  “叮——”
  暗门的锁被什么尖锐物体狠狠砸了一下,紧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刺耳的碰撞声在空旷的酒窖里回响,带来极致的惊悚感,虞礼书捂住双耳,却清楚地意识到对方手中持有利器,并且力量不小。
  虞礼书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手枪,在黑暗中摸索着,上膛,瞄准方向。
  右手手背又在痉挛抖动,这缘于他十年前被打断过手骨,半年前还被宴时昼剜了一整块掌肉,哪怕尽心养伤,在恐惧时仍会产生生理性颤栗。
  他只好祈祷对方不要逼自己开枪。
  在刺耳的声音连续响动了数十下后,门外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低声说了一句:“捂住耳朵。”
  捂住耳朵。
  即便可以压沉也十分好听的声音,熟悉感划过心头,他来不及细辨对方的音色,身体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下一秒,门锁被子弹“砰”的一声击穿,发出巨响。
  金属裂开的声音如同最后的通牒般回荡在虞礼书耳畔,他向后缩了一下身体,眼睁睁地看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外掀开了暗门。
  与酒窖内相比稍明亮的光线霎那间倾入封闭的空间。
  一个人影纵深跳下来,矫捷如鬼魅。
  纯黑色的卫衣与皮靴隐没在昏暗的光线中,但当他一步步靠近时,那双虞礼书再熟悉不过的眼睛逐渐显露,如同一只猎豹从林荫掩蔽的夜色中踱步走近,静静地盯着已然疲惫不堪摔倒在地的猎物。
  微微转动手中的蝴蝶刀,银光乍现,映亮了来人的眉眼。
  “宴……”
  虞礼书瞳孔微缩,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是这般反应,但当宴时昼步步逼近时,被强制侵犯的记忆与黑夜里本能的惊慌恐惧支配着他痉挛的右手,扣下扳机。
  “砰!”
  第一枪打在了宴时昼正前方的地面上。
  宴时昼停下脚步,抬手拉下口罩,露出漂亮精美的脸蛋,天生上扬的唇角令他看起来不再那样可怖,他的声音上扬,甜丝丝的:“哥哥,是我呀。”
  他脸上带着孩童的欢欣雀跃,再次向前走了一步:“我来救你了,哥哥,别怕。”
  可虞礼书微微侧过枪口,打碎了一旁的陶器,阻止了他继续上前的动作。
  “……别过来。”
  青年面上的甜蜜爱意一寸寸褪去,他依旧面带微笑,可虞礼书对上那双空洞如玩偶般的眼睛时,冷意窜起,不安的感受到达了极点。

第83章 好可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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