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翟静抬头闭眼叹口气,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我只是流产,流产!还有,我已经出月子快半个月了。”
“可是你还出了车祸,我还是担心会伤身体,再过几个月吧。”
他刚说完,眼前黑影闪过,翟静忽然用力扯掉他的遮羞布,抬腿坐在了他身上,脸上是决绝的愤然。
心里震惊,刚抬起头,就被她搂着脑袋强硬吻上嘴唇,泄愤似的啃咬厮磨。
她的手挪到他嘴边,不费力地掰开下巴亲进去,用力箍着他的头颅,誓有不把他亲服帖了不罢休的准备。
搅动的水声和因为用力而显得急促的呼吸响彻耳边,他捧着她的头,想用力又不敢用力,只能舌上推拒,被迫纠缠……
从坐着到躺回床上,再到缓慢翻身成了上位者,不知何时,他推拒的动作已经成了迎合,而后又变为进攻。
这并非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也不是珍之爱之的灵魂相契,她用力发泄内心的悲伤和痛处,他尝到了铁锈的味道和蛰疼伤口的咸湿眼泪……
报警
她埋在他怀里痛哭不止, 梁嘉禾搂着她,抱着她,亲吻她的脸颊和泪水, 用泪水的咸湿来放大唇上的疼。
等她从哭泣到抚摸他的身体,缓缓褪掉了身上简便的衣服。
抽屉里有结婚前买的、包装完整的避孕套。
原是梁嘉禾为新婚夜所准备,但那晚两人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 她躺在大红喜被的边缘, 闭眼入眠, 睫毛轻颤……他躺在另一端。
两米宽的床, 让他们留出可以再躺下两个成年人的位置。
那晚因为尴尬和紧张错过,此后两年, 便再也没有遇到契合的时机。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是因为催孕。
让当初的准备全无用武之地。
梁嘉禾轻轻吻着她,由着她缠紧自己的脖子,紧紧攀附在自己身上, 仿若他是她的天,是她溺水而亡的唯一一根悬浮物, 她依他而生,他靠她而活,他们是这烈日下唯一存活的双生花。
“这个力度怎么样?”他低声轻问。
她不答, 在做这种事时她一向羞涩到安静, 咬着唇瓣竭力控制声音, 只有鼻端短促的呼吸, 唯有他格外用力、或实在承受不住时才会被迫出声。
现下,默默将热烫的脸蛋别开, 贴上他汗湿遒劲的胸膛。
因为用力,胸肌已经充血梆硬, 灯光下滢滢发亮,令人垂涎欲滴。
翟静轻轻舔了一滴汗水。
下一秒,就感觉到男人的颤抖,喉咙吞咽声震耳欲聋。
这半夜,两人着实都不好过。
翟静下床后,两腿战战,扶着墙去浴室清洗,梁嘉禾将鼓囊囊的橡胶袋打个死结,丢进垃圾桶。
安静的卧室,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响起一道像是濡了黏水的橡胶摩擦声。
他后躺在床上,感觉胸腔里心跳依旧很快,用力呼吸也缓不下来。
头上,脸上,胸膛的热汗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翟静扶着墙冲洗一遍,抹上沐浴露,除了洗干净汗水,还有黏糊糊的黏液。
出来时看见梁嘉禾在换褥子和床单,两米五宽的床着实不好铺,上前搭把手帮忙。
重新躺回床上,两人依旧睡在自己的位上,与从前例行公事后毫无区别。
黑暗中,翟静侧过身体,背对着他。
须臾,感觉他也翻了下身,后颈有热风吹拂。
梁嘉禾看着眼前一抹莹白的颈肩,喉结滚了滚,轻轻问:“我们……明天要去撤销了吗?”
良久,回答他的是房间的静默。
静默的仿佛空气都睡着了。
他缓缓起身,从抽屉里摸到烟盒和打火机,拉开窗帘进入阳台。
窗帘只关了一半,隔着一道玻璃门,翟静看见男人低头点烟的动作。
火苗吞噬烟头,燃烧自己,照亮了香烟的红光。
她看着墙上的婚纱照。
有月光照进来,照片上的轮廓足以看清。
这套婚纱照是他们去厦门拍的,作为一名内陆孩子,又被父母严苛控制出行,她自小未亲眼见过大海,那时候梁嘉禾问她想怎么拍,她挑了厦门的一家婚纱摄影馆。
几千公里的路,他一句怨言没有,开车过去,两人第一次在外面过夜,订了两间房。
当时婚期已定,他尊礼慎行,像个真正的、纯洁的、雅正的绅士。
干涩的眼角又滑出一滴泪,翟静抬臂用睡衣擦掉,闭上眼睛。
他总是有很沉重的心事才抽烟,那现在他在想什么呢,是他们未得出世的孩子,刚才酣畅淋漓的性'爱,还是……
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
从李柏玏的讲述中,他们曾经很相爱,从梁嘉禾的讲述中,她像是看见一片迷雾,雾气永远不散,爱意永远不见。
若要真论个高下,她也可以去世,但人总有先来后到,李弥占据了他的整个青春时光,但人的成熟时间是很长的,他现在的这段青年时光更长,她之于他的整个人生岁月,不过短短三载。
回忆少有的青春时光时,李弥是他浓墨重彩的一笔,回忆整个青年岁月时,她不过是繁杂琐事中一粒沙,一滴水。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鹿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