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不行!”温颂年答得果断,被捆缚的双手连忙抵住口罩,像一只骤然炸毛的猫。
  段景琛微微发愣:“为什么?”
  温颂年自然也清楚摄影师让模特露脸的要求并不过分,可他此刻脸上发烫的温度还没来得及褪干净,要是被段景琛觉察去了……
  “反正现在不行。”温颂年硬着头皮强词夺理,“等你的置景全部完成了再说。”
  段景琛拿这个站不住脚的理由没办法:“那学长先躺进浴缸吧。”
  温颂年按要求将脖子枕在浴缸的边缘,眼帘下垂,后背弯曲,两腿自然蜷缩。
  尤其那两只禁锢在唇齿边的手腕,让他仿佛整个人呈现出了难得的脆弱与易碎。
  段景琛这次拍摄,主要想通过视觉元素传达出一种压力的毙溺感。
  世界另一端未知的人生,那些拥有姓名、家庭、爱好、疾病、负债等形形色色的生命和喧嚣灿烂又丑陋。
  某个瞬间,社会与家庭的重担困住了人们相互作用的手与喉,排山倒海的压力全部具象化为水纹与光斑,在狭窄的浴缸里如泡泡一般爆裂开来。
  温颂年抿了抿唇,沉默地感知着段景琛用指节挽开自己的鬓发,段景琛的指腹无意间擦过温颂年耳根的软肉,一点点剥离原先遮盖在他面庞的口罩。
  不等温颂年羞耻心发作,他紧接着又被堆叠在自己身上的装水保鲜袋分去注意力。
  一层层流动的重力向下施压:
  腰际。
  腹前。
  锁骨下。
  脖颈边。
  ……
  温颂年就这样静置在浴缸里,直到倒映着粼粼波光的水袋模糊了自己的视野。
  他依稀听见段景琛拨动胶卷盘所传来的机械声,以及紧随其后的、承载了无数凝视的快门摩擦声。
  温颂年不知道自己后来又被段景琛装点成了什么模样,他只能依仗水中发颤的剪影,勉强判断段景琛的走近或走远,然后凭借着两个人短暂的肌肤相触感受到其中的一二摆弄。
  “学长,把双腿伸直。”段景琛忽地开口,“我想跨到你身上拍正对的俯视角。”
  温颂年没有多犹豫,按照摄影师的指令配合着完成了动作。
  可段景琛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语气跟害怕被误解似的又强调了一句:“只是拍照。”
  温颂年皱眉抬头,眼前的水袋“咚”地砸在了地板上。
  “不然你还想干嘛?”
  段景琛身后的补光灯延长了他向前洒落的影子。
  直到此刻,温颂年才终于觉察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已经被段景琛彻底围困在了身形之下。
  紧接着,段景琛“咔嚓”一声按响了快门。
  温颂年愣住了,但他眼前段景琛却仍然举着相机,似乎还在通过取景器注视着自己。
  “学长。”段景琛嗓音低醇,“你现在的表情很好看。”
  温颂年身形一僵,宛如被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般,无数床戏的开场白近乎本能地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偏偏段景琛这会儿还一本正经地补充道:“起码没有你自己之前说的那么差。”
  温颂年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烧开了,他连忙把头偏了回去,心里没忍住暗骂了几句段景琛。
  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跟这种直男一起组队拍作业!
  晚上,温颂年回宿舍开码字直播。
  他因为长时间弯曲的小臂还泛着些许细微的酸胀,而早早被松绑的手腕也仍然有种说不出的异物感。
  【急急急急急,超话里的结局投票为什么是OE遥遥领先啊TVT】
  【啊啊啊太好了!终于有一次赶上松叶老师开直播了!】
  【我对超话投票的选项里没有Bed Ending这件事有话要说】
  【话说太太去哪了】
  【对啊,直播都开了十多分钟了,文档怎么还是一个字都没动】
  见面板上疑惑为何迟迟不动笔的弹幕越刷越多,温颂年只好先把与段景琛有关的情绪抛到脑后。
  他把上次直播结尾的片段复制到这回文档的开头,然后开始凝神打字:
  [5.
  谢岁眠与商应淮本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前者作为世家小少爷,含着金钥匙出身,后者则是普通家庭里光宗耀祖的第一代大学生。
  但他们却因为表演系与基因工程差异巨大的招生分数,进入了同一所重点大学。
  或许在外人看来,商应淮和谢岁眠是如胶似漆的恋人,可他们彼此知道自己维持的这段关系,本质上只是一场包养。
  而这一切都源于谢岁眠。
  他想要爱。
  很多很多的爱。
  所以谢岁眠会一次次地要求商应淮对他说“我爱你”,然后主动攀坐到商应淮的大腿上,两手轻搂住他的脖子耳鬓厮磨,或者委屈啜泣。
  可要论起商应淮对谢岁眠的态度,却是远远超出了包养关系的真诚与在乎。
  有年除夕,谢岁眠独自乘飞机来到了商应淮所在的城市,突兀又局促地敲响了他的家门。
  “你什么时候有空?”谢岁眠看着商应淮,眼睛忽然被冷风冻得酸涩起来。
  他在商应淮的沉默里后知后觉地低下了头,意识到自己哪怕是打电话、发微信,反正做什么大概都会比现在擅自跑到对方家门口要合时宜。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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