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冬天的,他身上只留下一件白T,手上转着个篮球,向她走来,广播电台响起一首老歌,《Young For You》。
很适合周五的下午。很适合他。
“嗨。”她打了招呼。
下午才说了第一句话,就这么熟了?
裴奕左手食指轻点球身,篮球就乖乖停止旋转,单手被他搂在腰侧,看着她,走进了几步。
“我想问你,周一排练吗?”
“排练的。”
“几点。”
“下午五点。”她不认为他真不知道这些问题。
“哦,拜拜。”他突然就结束了对话,挥手转身离开。
留下顾青舟在原地发愣。
待走了两步,又回头笑道:“顾青舟,你欠我一个人情。”
“.......嗯。”她有点无奈。
已经说过了,而她一向信守承诺。可能他并不知道这点。
“校长好,周院士好。”裴奕挥手大声朝着斜对面打招呼,再次将众人视线引到了这方。
然后他潇洒地真的走掉,徒留顾青舟持续懵逼。
她想,她又要讨厌活力满满的生命了。
“校长好,周院士好。”相比裴奕,她的声音少了些底气。
两位长辈以一副过来人的身份慈目地点点头。
果然,人到哪个年龄都一样,爱八卦,尤其是德高望重的教授。
这两位的眼神她还能应付,旁边的那位是避之不及了。这个场合她更不知如何称呼他,也不知他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索性,抬起头,正视了对方。
他穿黑色的硬挺风衣,比平时规整了几分,手中拿着一小瓶苏打水。修长的手指快要超出瓶身,却多了一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凌厉之气,明明他不算一个冷漠的人。
或许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上次以及上上次她就已然发现。
再次与他相处,她需要更加客气,才能在束缚中勉强收获一丝自由。
点头致意后,她重新涌入了人群。
除了那段图书馆的路,其余的路,她都恍着神,走得很慢。
五点出的图书馆,等到出了校门,尽然快六点了。
走到打车的集散地,人还是很多,打车软件显示前面还有十二个订单排队,预计等待时长十五分钟。
她输入地址,加入了等待的序列。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到她的面前,慢慢跟随,陆则谦摇下车窗,几次想要出声,却看见在路边刷手机的她,纹丝不动。
这里不好下车,他只能按了按喇叭提醒她。
“上车,我送你。”
“不用了....我。”她拘谨道。
“上车。”他少见的,通过打断和重复来达到目的。
后面鸣笛声此起彼伏,这里是主道,车流量大,车停的时间过长,就很容易塞车。
“哦。”她走向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那天在正西街,她像一直流离失所的小猫,意外撞进了他的怀抱。闻到了那股久违地清冽味道。
在拉开距离之后,又迅速消散,只残留在记忆中。
然而车里不同,谁也逃不掉。
就连温热的暖气都冲淡不了,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间,那日若只是一棵独立的雪松,那今日便是新采摘的橡木苔,森林的湿润感迎面而来。
仿佛氧气一直往她肺里灌,有一种被动呼吸的窒息感。
她可以剖析乔语,剖析过去的自己,独独不敢剖析他。
前几次的场面,有没有给他带来一点震撼。
有或没有,似乎都不能让她安心。
他开的车依旧平稳,该减速减速,该过弯过弯,她头靠着车窗,也没感觉到多少动荡。
至于去哪里,他没说,她也没问。
尽管她有自己的目的地。
其实她不算对味道灵敏的人,坏了的东西,不说闻一下,有时候尝一口也不见得能知晓。抑郁最严重的那两年,她常常背个包去高寒之地住两周,给家里谎称是和同学去旅游。
没有带回过一张照片,父母也没怀疑。
后来学了医。她才知道,温度会让下行网状系统发放冲动,强化负面情绪,减少多巴胺和血清素的分泌,让神经进入低迷状态。
根本不适合治病。
可是雪松云杉分泌的油脂味,就是能让人睡个好觉。
车停了,她抬眼看了看面前地标性的高楼,有些不解。
陆则谦出了驾驶门,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用手撑着顶部,俯身看她:“先吃饭。”
第34章
◎说句余生,也不为过。◎
楼下的服务员领着他们进了电梯。这是一部专用电梯,直达顶楼,所以根本不用问去哪里。
她也在申城待了十几年时间,再怎么闭塞,标志性餐厅还是记得两家的。
出了电梯,进了餐厅门,她心里都还一直在打鼓。
“陆先生这边请。”悄无声息间就换了另一个人来带座。将他们引至一个靠窗的独立位置。
陆则谦先点了几道,将菜单递给她,顾青舟象征性地补了一道甜点,婉拒了所有推荐。
她端过润口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水应该是几种混合水果泡的,口感却不黏腻,很是难得。
“干嘛这么看着我,不认识了?”陆则谦脱了风衣,解开袖扣,挽了挽衣袖,拿过被她喝得只剩小半杯的茶水,淡定添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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