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164
她不服气的模样也可爱。
他揽过她,将她的肩膀搂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额角。
她擦了擦头,嘟囔道:“腻歪。”
走出了商场,顾宥缦问他:“我们还剩多少约会资金?”
“118。”他说。
“够了,你想去公园走走吗?”她问。
他欣然应下,“好。”
阿龙已经下班了,车钥匙在顾宥缦手上,她拉开了驾驶室的门道:“我考完驾照后就没怎么开过车了,你敢坐我的车吗?”
周惟深:“......我来开?”
“?”
顾宥缦瞪他:“你这时候不应该鼓励说‘没关系,我相信你’吗?”
他从谏如流,“嗯,没关系,我相信你。”
尽管这样说着,坐上副驾驶后他还是先将安全带系上。
上手比她要好,车顺利打上火启动了,开出车位时,不知道压着了什么,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
周惟深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大概是一截路槛,不知道有没有磕着底盘。
他咽下话,只道:“老婆,要开导航吗?”
“不用,鹿海我还不熟吗?”
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她神情很是认真严肃,不苟言笑。
周惟深侧头看着她,只笑。
开了两个绿灯,突然撞上了一个红灯,她刹车踩太快,车猛地一停,如果不是安全带系着,周惟深这会儿额头已经和玻璃亲密接触了,见和前车还有距离,他稍松一口气。
没等人说,她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刹车点太急了?”
“没事,车距很宽。下个红灯就好了。”
顾宥缦不敢开太快,怕路口有窜出来的路人和电动车,避闪不及,只敢开三十多码在主路上慢慢行进。
开车的间隙她往旁一看,对上了周惟深的目光,“你不帮我看路,看我干什么?”
“喜欢。”他说。
“正经点啊,我开车呢。”面颊微烫,她抿唇转回头,认真盯着前挡风玻璃。
毕竟几年都几乎没有摸过车了,多少是生疏的。看出她有变道的打算,周惟深提醒:“老婆,看后视镜,变灯。”
不过三公里的路,却是他俩第一次这么安静地一块坐车。
车停在了公园外,熄火的时候顾宥缦长松了一口气,见周惟深解开了安全带,她扭头问:“刚刚怕不怕?”
他没说“怕不怕”事,只说:“你开车很稳。”
她忍不住摊开手心给他看,一手心的汗,自嘲道:“这要是杜成霜坐旁边,已经连我带前车带路人一块骂得狗血淋头了。”
他哂笑。
周惟深没说,比起撞车,他更怕她急眼生气。
前者能处理,后者他是真的怕会无计可施。
她带他来的公园就在鹿海内江沿线。江风徐来,吹散了车内暖气,温凉清爽。
沿着斜坡往下走,逐渐嗅闻到了水腥味。她挽着他胳膊,随意笑着找个话题:“我小时候很不喜欢逛公园,只要听说周末要去公园,我一个星期都会很不开心。”
“为什么?”他有些意外,“因为公园无聊?”
顾宥缦摇头,“公园人很多,我们一家人出门,每次都只是走马观花地走一趟。”
“有一次我看别人玩滚铁圈,看入神了,一回头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我回到家,他们都已经到家了,我继母说,‘你看,我说不用找吧,她肯定会自己回来的’。”
“从那以后,我就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出门,自由自在,也不用顾虑谁。”
“你不是喜欢一个人,你只是……”他顿了顿,说,“害怕再被落下。”
或许是吧,她不置可否。
一个秘密也应当换一个秘密,他想了想,同她道:“我小时候很讨厌机场。”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我永远踏不上和父母回国的那一架航班。”
她牵住了他的手指,原想叹气的,却又笑了,“我们是开始比惨了吗?”
周惟深摇头,“人生总是有得有失的,什么都想要,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夜色降临,昏黄路灯下,她的侧颜轮廓像盖了一层薄薄的雾。
行至江边,她说:“所以我经常觉得是过去的一切经历造就了现在的我,如果我不是顾宥缦,你也不是周惟深,我们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有交集。”
她16岁远赴英国,17岁在花店兼职才有了他与她冥冥中的第一眼相遇,21岁她旅居欧洲,于法兰克福的舞会与他重逢,25岁的春天她和他冲动闪婚,26岁的今天,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二人牵着手在江边漫步。
在她看来,相爱是一场偶然事件。命运的蝴蝶翅膀少振一次,之后的一切都会被改变。
对她后一句话,他和她意见相左,“缘分是必然的,即便你不是‘你’,我也并非‘我’,只要有缘分,上天自会安排我们相遇。”
“我不信缘分。”
他笑,说:“你信的。”
“不信,我是唯物主义战士,而你是个唯心主义的教徒。”
“没关系,真理的最高层次都是上帝。”
她斜睨着他,“真理就是真理,真理不分层次。唯心主义者,学点唯物主义辩证法吧。”
“你说的真理是有条件的,经典力学也无法解释微观世界运动,牛顿晚年也成了上帝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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