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31

　　疼痛和黑暗是你最后的视线。
　　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在生死之间沉沉浮浮，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再次闻到一缕花香。
　　樱花的香气。
　　——
　　前尘往事随风而散，你再睁开眼是在稻妻。
　　数十年后，已经安定富足的稻妻，而你在天狩阁的御前决斗上。
　　硝烟散去，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场战斗的结果。
　　你和绫人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过去。
　　他紫色双眸中蓝宝石般异样的色彩已经消退，眼底温和包容，一只手轻轻拂过你的脸颊，恍然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你下意识在他掌心蹭了蹭，筋疲力竭道：“不是梦。”
　　这场让所有人期待御前决斗以平局收尾，神之心成功回归本体，所有动荡不安的水域归于平息，而你也向将军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会带着神之心离开稻妻，但我的条件是您能释放奥洛巴斯。”
　　雷神威严的立于高台之上：“可以，但是他也同样不能留在稻妻。”
　　你答应了雷电将军的要求。
　　奥洛巴斯是被送过来的时候只有巴掌大小的原身，盘在一节树枝上，伤痕累累。
　　“他本就虚弱，在一心净土内惩罚之间，想来日子并不好过。”绫人将剩下一些药丸也递给了你：“这些聊生于无。”
　　“多谢。”你将奥洛巴斯养在水系的神之心中，纯粹的力量有助于它的恢复。
　　自从神之心离体后，绫人再没有了那种隐于黑暗之中的阴鸷和狠戾，如同很久之前的模样，让人如沐春风，温柔款款。
　　“你似乎有事情想问我？”
　　还是那个有七窍玲珑心的神里凌人，你心想。
　　“我有件事不确定。”你仰头看着他，海风从身后吹起你的长发与他的掌心相交而过。
　　“关于最后的记忆……我现在看到了两段：“我想知道哪一段是真实的？”
　　是我自愿消散挽救提瓦特大陆还是你们在天空岛劫杀了我，让我从高空陨落，神魂具散。
　　绫人沉沉默良久：”如果知道了真相，你会恨我们么？”
　　“我不知道。”你认真的想了想。
　　你曾经将他们视为最重要的人，那如果他们能在天空岛围杀自己，是不是在故事的一开始就是引诱你入局的阴谋。
　　绫人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寻，在这个答案的谜底，藏着所有的真相。”绫人闭上了眼。无法直视你认真的眼神。
　　“但是不去追寻也是可以的。”绫人向你伸出手：“既然已经重生，有没有考虑去过一种不拘泥于过去的日子？”
　　你原本沉重的思绪被他打断：“怎么不拘泥于过去的日子？嫁给绫人哥哥么？”
　　他故作玩笑道：“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看懂了他玩笑后的认真，随即也玩笑的回应了他：“那不行，我堂堂天空岛小公主嫁给雷神的下属，天理不得气的活过来。”
　　绫人自然你看懂了你的拒绝，笑着转开了话题：“那你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你想了想：“璃月吧，你不是说我从那里带过来了一把琴么？想来应该也去那边呆过。”
　　“那你可要当心。”绫人和你并肩看向海面：“那里的神明曾经经历过一次死亡，对你也同样的执着。想来他们们应该都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了。”
　　”谢谢你。”你认真记下了绫人嘱咐的话语。
　　绫人最后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么？”
　　“我……”
　　你仰头看着他，感觉应当是有话对他说的，但残缺混乱的记忆让无法对更复杂的感情做出回应，沉默良久才摇了摇头。
　　“好吧。”绫人似乎并不多做强求：“如果在外边累了就回来，神里屋敷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谢谢。”
　　接下来的几日心海绫华神子九条夫妇都前来同你道别，那你一一的同他们表达了感谢，回绝了他们想要给你办欢送庆典的想法，最后在寂静的夜里离开了稻妻。
　　无名小舟上你能感觉到高处雷神的注视。
　　你只给她了一个挥手的背影，海水簇拥着你向更远的方向驶去。
　　或许新的世界会有不一样的开端。
　　大海远远比陆地要迷人，广袤无垠的大海上，你看到了巍峨壮观的龙吸水，毁天灭地一般的海啸风暴、成群的鲸鱼跃出水面，躲避天敌跳上船只的海豹，铺满天空的七色彩虹。
　　七色彩虹下一道巨大的蓝色身影冲水面约出，隐约看得出是一条……龙？
　　巨龙跃入海里溅起了滔天的波浪，但对你并无影响，水之心会让湖泊河流都听从你的调遣，自动避让开你。
　　很快，水面上升起了大面积的水雾，而你不负众望的迷路了。
　　海上的大雾很快浓的伸手不见五指，安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海上经常会起这样的大雾么？”你去问在船舷上挂着的奥洛巴斯，却发现奥洛巴斯并不在原处了。
　　“诶？”
　　如果从正上方俯视，就会发现你个小船的海面上游过一个巨大的阴影，仿佛海底巨鲸。
　　那巨鲸骤然跃出海面，掀起滔天巨浪。将你的小船彻底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