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切的起始80

　　“你的同伴知道自己一直在轮回中打转吗？即使你每次都修改他们的记忆，但是总有人会从封闭的门后窥得世界的真理吧？比如那位名为“空”的旅行者，他不就是因为忍受不了这轮回之苦，才死掉了吗？像他这样的人，又有多少。”
　　“那么，回答我吧，被托付一切的叁丙先生，在如此多的轮回之后，你还分得清你自己吗？”
　　面对雷电充满教唆和指向性的话语，叁丙不再有回复。
　　他说不过伶牙俐齿点满的雷电，而且比起和雷电吵架，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这一次的轮回还没有失败。
　　只要……只要……
　　““只要雷电寻帮助我，那么这一次，一定会走向美好的结局”你是这么想的吧。”雷电摇摇头，神色怜悯极了。
　　再次被雷电剖析，叁丙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很讨厌这种感觉，就像自己一丝不挂的站在这里一样，没有安全感可言。
　　准备工作已经做好，成功屏蔽了世界树记录此地能力，叁丙睁开眼，转身看向雷电，紫色的文字从他的脖子往上爬，逐渐布满了他整个脸，这些东西在叁丙接触世界树的时候藏的严严实实。
　　它害怕世界树，所以在叁丙不在接触世界树后，从新回到了它应该存在的位置。
　　“失败的两千多个世界，全都化作了诅咒，无时无刻的侵蚀着你的身体，雷电寻身体里的紫色结晶，也是这份诅咒中的东西吧，难受吗，叁丙。”
　　雷电如同胜利者一般，抬着下巴，微垂眼眸，用余光看着叁丙，落下了一滴鳄鱼的眼泪。
　　“挺难受的，但是我应该没有你难受吧？犯下了饕餮之罪的不知名先生~”叁丙笑语盈盈的回复道，两人再次针锋相对。
　　听见叁丙的话，雷电的脸色瞬间苍白，无一丝血色，他咬紧嘴唇，抱紧自己，沉默了下去。
　　再不见之前的洋洋得意。
　　叁丙却没有就此打住，他欣赏着雷电的不堪和无助，缓缓的继续说道：“我们都是失去了冠以“雷电寻”之名的存在，但是比起我这被诅咒着活下去的叁丙，再也不会拥有名字的你，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
　　“将所有一切吞噬殆尽，包括“佟”，也包括你的名字的怪物，不就是你吗。”
　　雷电和叁丙，都非常了解对方，他们相互撕开对方的伤疤，最终只能两败俱伤。
　　在这一刻，站上风的，是叁丙。
　　叁丙唤出纯黑色的面具，脸上的诅咒像是饿了很久之后嗅到肉味的疯狗，朝着面具扑去。
　　两张相似又不同的脸，像照镜子一样，苍白而空洞的相对。
　　为了这重要的时刻，叁丙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狩衣，上一次穿白色是衣物，还是在诞生之初。
　　“你这样，可真像雷电国崩。”雷电轻叹，迷离的看着看着叁丙，他嘲讽叁丙被世界诅咒，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被诅咒了呢？
　　为了完成布耶尔的遗愿，为了让须弥的子民以人类的姿态死去，他把一切都吃了，包括自己所有的记忆，甚至是他被佟赋予的第二个名字，能想起雷电国崩的样子，还得益于之前的幻境。
　　世界织成的幻境从”饕餮”的胃袋里，掏出了最美味的记忆布成杀死流浪者的致命杀机，让雷电想起了“佟”，以及那灰白世界最后的结局。
　　“……像个屁。”
　　叁丙无力捂脸，他最不想像的人就是最初世界的雷电国崩，雷电还说这种话来恶心自己。
　　一段静默后，叁丙长叹一口气，或是一直坚守的东西将要成为现实，他面对雷电竟也柔和下了脸色，“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当我知道你的存在时，我其实是高兴的，无数次的轮回让我的精神趋向崩塌，甚至想要杀死“雷电寻”……，每一次轮回都意味着我熟悉的世界将要变成陌生的的样子，所以我很高兴，来自旧世界的人，不止我一个。”
　　“……哼。”雷电别扭的哼哼，“少说这些漂亮话，我是不会被你蛊惑的，我之所以来这里，只是为了世界而已。”
　　“在三千多次的轮回里，我的精神已经侵入了世界树根源，上一次的失败是因为少了“雷电寻”，所以这一次只要加上他，我们一定会成功。”
　　叁丙郑重的说道，像是承诺什么，这无尽的轮回将在这一次结束，一切都将回到正轨。
　　“是是是，上一次你也说我们会成功，然后我用躯体为你搭路，结果我们失败了，不是吗？”比起叁丙，雷电看的更为通透，他没有想过，轮回会在这一次结束，他来帮叁丙，只是因为想要帮助“自己”，“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你在急什么，叁丙，难道说你不行了？”
　　男人怎么能忍受被说不行，叁丙双眼冒出火光，挂上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忍住，叁丙，后面还需要这家伙，打他不差这一时半会。
　　“傻逼东西。”将打人的欲望压制下去，叁丙慢慢的吐出四个字，在看见雷电瞬间暴怒的扭曲表情后，舒坦极了。
　　只要雷电不高兴，他就很高兴。
　　雷电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叁丙制止住了，叁丙摇摇头，看向此地唯一的入口。
　　“我们的谈话就此打住吧，被我请来的客人也听了不少，现在该你做出选择了。”
　　若隐若现的人影已在那里站立了许久，听见叁丙的话后，他抬起脚，走入了雷电的视线，此人正是他们等待已久的雷电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