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什么呀?”文雯推开了她,小脸变得通红,也不好意思看她,“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
许兰亭看她表情觉得有意思,故意逗她:“那到哪一步了?”
“就……就……,总之还早。”
“接吻了没有?”
文雯的脸红得快滴血了,低着头,抿着唇,好半天才点头。
许兰亭也不逗她了,在她发顶揉了揉,感慨道:“哎呀,我们文雯终于长大了,谈恋爱了。”
“你们俩坐那儿干嘛呢?跟上啊!”陈肖的声音传来。
“来了。”
许兰亭虽然在文雯面前说了陈肖很多好话,在他们临走前,还是把陈肖单独拉到一边,嘱咐道:“咱俩认识这么久了,我也不多说什么难听的话了。文雯是我的好朋友,我相信你会好好对她,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弟妹放心。”陈肖站得笔直,信誓旦旦道:“我绝对会好好对她,万一哪天惹她生气了,你尽管来揍我,我绝不还手。”
许兰亭被他逗笑了,随后又道:“文雯跟你交往,还有挺多顾虑的,你多上点儿心,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别让她患得患失。”
“我知道,我会看着办的。”
“对了,檬檬最近怎么样?我有段时间没联系她了。”
“一家三口去欧洲旅游了,下周回来。”
“行,到时候跟她约一下。”
第99章
胡景山在日本的交流会结束后,直接回了北城。
许兰亭没有着急回去,请了一个月的假,打算陪陪好好两位老人和张水莲,偶尔也会去“亭留”待会儿。
林凡的瓷板画做得愈发醇熟。
去年招的陶艺师也比许兰亭资深,做的瓷器颇受顾客好评。
“亭留”在他们俩的管理下,完全步入了正轨,甚至在江宁小有名气,慕名前来的有钱人逐渐多起来,收入相比她离开之前翻了好几番。
当然,也有唐厉行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功劳。
许兰亭去“亭留”的次数并不多,去了也是待在二楼拉坯。
每次坐在拉坯机前,她都要盯着泥发半天呆,脑袋里想着骨灰盒应该怎么做,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以后,又会自责地拍打脑袋,然后开始拉碗、碟、杯子,或者没什么用的小东西。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爷爷时常在糊涂和清醒之间徘徊着。
这天早上,许兰亭和唐厉行晨跑完回来,只见奶奶在客厅看电视,没看到爷爷的身影,便问:“爷爷呢,还没起床吗?”
“尿床了,蹲在后院边洗床单呢!”
奶奶说得坦然,许兰亭和唐厉行却愣住了,表情也变得凝重。
许兰亭顿了顿,说:“我去叫爷爷放洗衣机里洗。”
“让他手洗吧。”奶奶说:“他好面子。”
许兰亭沉默了,和唐厉行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在沙发上坐下。
电视里正在放着社会新闻,但被奶奶按了静音,主持人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三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耳朵里是后院“哗哗”的流水声。
过了好久,水声终于停了。
爷爷端着洗好的床单穿过客厅,准备往前院走,看到沙发上的三人愣了愣,随后竖起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叮嘱道:“一会儿小芹就回来了,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小芹,厉行又尿床了,要不她又要骂厉行了。”
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句话,许兰亭和唐厉行只觉得心酸。
奶奶早就适应和他的变化,随口答应:“知道了,你赶紧去晾吧!”
阿尔兹海默症发展到大小便失禁,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完全不认人,失去自理能力。
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爷爷还有没完成的心愿——
晚上,许兰亭终于在手机上搜索陶瓷骨灰盒的图片。
陶瓷骨灰盒的样式五花八门,圆形、方形,还有棺材的形状,外壁有绘画的,也有光写字的。
从进入这行业开始,她就知道陶瓷骨灰盒的存在,也在各种书籍和影像资料上见过,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要做骨灰盒,也就没有仔细了解过。
如今光是打出这几个字,心情都变得格外沉重。
隔天,许兰亭去了“亭留”。
她选择了手捏的方式,粗粗捏了个方形的小盒子,紧接着捏盖子,古代四角檐亭的样子。
形状刚出来,许兰亭的眼泪也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她直接把盖子掰成两半、三半、四半,连同方形盒子一起,全部揉碎成废土,最后直接趴在桌上抽泣起来。
唐厉行来接许兰亭,一上楼就看她趴那儿哭,快步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亭亭,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许兰亭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随后直接扑进他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唐厉行不明状况,只是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等她情绪缓和了些,止住了哭声,他才捧起她的脸,大拇指轻轻擦去脸颊的眼泪,“亭亭,告诉我你怎么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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