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皮肤白,鼻尖微红,透着点粉,刘海湿成一缕一缕,被她别到一边,露出饱满的额头,整个人蜷缩在他的夹克里,看起来小小一团,跟只小猫似的。
任何男人,在这种时刻,都很难不会被激发出保护欲。
周叙白喉结滚了下,往身旁的纯白小猫那挪近一寸。
有点唐突,所以他轻咳一声,低声问,“或许,我可以帮你捂一下?”
他如她那般摊开手,告知她,邀请她,引诱她,将他属于男人的温度渡给她。
池渔清晰自己心里“咚”一声,那是有人轻叩她心门的声响。
她心跳漏一拍,门未开,心已动。
湖面泛涟漪,叶由黄转绿,嫩芽抽新枝。
她想,这是春天在向她招手。
她慢吞吞抬起下颌,因不想表现得过于急切,所以这动作便有点滑稽,恰如观影时的0.5倍速,树懒一般的迟钝。
但,快了快了。
她即将带几分羞涩,几分腼腆,几分欲拒还迎,将她的手,放到他的掌心中。
天呐。
那交响乐似乎变为轻快的伴奏,不然她现在怎会轻盈得好像要飞起来。
然而,然而。
天公不作美。
小木屋外忽然有一阵响动,随之,一大片人乌啦啦钻进来,整个屋里恰如落汤
鸡团建,空气里刹那都潮了几分。
有人朝他们看过来,搭话,“这鬼天气,说下就下,真要命。”
周叙白微笑,颔首,“是啊。”
池渔不敢说话,脸爆红,因为此刻,她的手正被周叙白牢牢攥在掌心。
在他们涌进的霎那,周叙白眼疾手快捞过她欲闪退的手臂,上移,握住,藏在身后。
池渔觉得,确实有奇效。
她现在不光不冷,连血液都似乎被那温水煮着,咕噜咕噜冒着甜蜜蜜的泡。
男人的手跟上次在警局她无意碰到的不同。
她清晰感知到,男女力量的悬殊,以及,不知是她,还是他,抑或他们,手心的濡湿,黏腻,交融。
好像某种彼此心照不宣的隐秘私会,于人前,在人后。
又忍不住希望这雨下得再久一些,永远,永远都不要停。
-
“阿嚏——”
隔天,周叙白在家打了个喷嚏。
雨停了,而装逼不冷的人也成功感冒了。
庄熠正过来拿资料,见状,随手递给他一颗感冒药,百思不得其解,“不是,你一成天在家玩的人,怎么就发烧了?”
周叙白扯扯领口,吞药,嗓音因生病而格外沙哑,“拿了东西赶紧走,传染。”
庄熠捂住口鼻,“这怎么行,好兄弟怎能见死不救,你去躺着,我今天在你家办公算了。”
周叙白:“我没死。”他毫不掩饰得皱眉,“你恶不恶心?”
“好好好,我恶心。”他将资料往桌上一扔,坐下,“那你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弄的,不然我可不走啊。”
周叙白睨他一眼,“随你。”
他转身去倒水,手机忽得震动,周叙白揿亮屏幕,看到那只小病猫又过来卖可怜了,他忍不住轻勾唇角,笑了声。
庄熠如见鬼,跳起身,“你怎么回事,你别吓我,这大白天呢,笑得怪瘆人的……”
周叙白扯唇,又笑一下。
庄熠审视两秒,一字一顿,肯定道,“周叙白,你有情况。”
周叙白端着水杯,步履悠闲,往房间迈。
那背影,瞧着丝毫不像个正在发烧的人。
庄熠拉住他,“哥,大佬,你到底怎么了,你不告诉我,我茶饭不思,睡不着觉……”
这一瞬间,周叙白眼前忽浮现池渔仰头在他面前胡说八道的情形。
这姑娘有点心眼,但实心的不多。
想到这,他忍不住又笑一声。
庄熠触到那眼神,当即如遭雷击,震在原地,“我靠,你别是烧傻了吧?”
周叙白淡定瞥他一眼,神色已恢复,“没什么。”他低声,声调隐隐上扬,透着股几不可察的愉悦,“就是想起个挺有意思的人。”
第15章
池渔意识到, 有些变化在她跟周叙白之间悄然发生,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从那天之后, 两人联系渐增,较之前频繁。
可池渔却觉得, 周叙白好似海面下藏着的冰川,你以为见全貌, 实则只面上那么些。
她对他的了解乏善且片面, 具体仅以下三点:
1.常年健身——这点从他匀称有力的身材上并不难看出;
2.独居——这是必然,她去过他家一次;
3.爱好不算多,除了普遍的听音乐看电影外, 唯独钟爱逛公园——挺独特的老年人爱好。
除此之外, 全然不知。
他是游刃有余的文字高手,总能恰到好处掌握话题走向,而她是被他牵扯着的鱼, 从开始便落于下风。
倘若这是竞技, 她的结局显而易见。
池渔不知该如何, 才能让两人的关系破冰, 没错, 尽管很不甘心, 她还是不得不使用这个词。
她将公园那次理解为朋友之上的关心, 荷尔蒙的分泌,多巴胺的怂恿。
但实际上, 离开那个氛围, 他们彼此不了解, 印象多朦胧,与陌生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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