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者一口气喝完了酒葫芦里剩下的酒,将酒葫芦倒过来,告诉一众人,这里面一滴不剩,他今儿晚上不讲了。
  “酒酒酒,成天就知道喝酒,迟早喝酒喝死!”
  诸如此类的话很快多了起来。
  老者不当回事,躺在地上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没一会儿就打起了鼾。
  突然,天边一道雷劈了下来,动静很大,似是劈在了近处。
  方才还吵吵嚷嚷的破庙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老者的鼾声。
  门口有风吹进来,似是觉得冷,老者翻了个身,面朝里嘟囔:“又打雷了,小姐又要害怕了。”
  锦杪一瞬不瞬地盯着老者,此刻她已经忘了这一趟的目的,她现在只想叫醒老者,让老者继续讲下去。
  方才她听见的那些,在宫里被称作秘辛,是谁也不敢提的。
  当今圣上的身上,似乎藏了许多不可告人的事。
  他的过去。
  他为什么要对收留养大他的傅家痛下杀手。
  又为什么要将后宫嫔妃变得残缺。
  锦杪有太多太多想知道的了,她收回视线转身,在越下越大的雨里越走越快。
  明天她还要来这儿。
  -
  雨到天将明的时候才停,破庙里的乞丐这才陆陆续续出去乞讨。
  老者伸了个懒腰,从地上坐起来,望了眼在天边冒了个头的太阳,打了个哈欠,寻了个角落接着睡。
  干净的甜香与这间脏乱差的破庙格格不入,老者动了动鼻子,慢吞吞掀起眼皮朝香味儿来源扫了一眼。他笑了一声,“这不昨晚的姑娘吗?怎么又来了?”
  锦杪把手里的一壶酒递出去,“我觉得你昨晚讲的故事很有意思,我还想接着听。”
  老者闻到香醇的酒味,立马坐了起来。他接过酒壶使劲嗅了嗅,然后将其中的酒倒进自个儿的酒葫芦里,头也不抬地说:“姑娘想听什么尽管说,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讲给你听。”
  锦杪蹲下,视线和老者齐平,“只要是和穆亥有关的,我都想听。”
  “姑娘,这你可就找对人了,穆亥的事,如今普天之下怕是也就我最清、”老者倒完酒,抬头归还酒壶,神色却忽地一愣。
  他看着锦杪,久久没有言语,似在透过这张脸回忆故人。
  锦杪见老者走神,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老人家,你没事吧?”
  老者蓦然回神,笑容比方才多了几分和蔼,“这地儿怪邋遢的,恐弄脏了姑娘这身干净衣裳。姑娘若是方便,随我到个干净地儿去吧。”
  自然是方便的。
  锦杪点头应下。
  随后,她与裴臻跟随老者的脚步,来到一处草有人高的地方,细看大门上悬着的匾额,沧桑之下,隐约可见有个傅字。
  第24章
  “原先傅家住在这里,后来傅家没了,这座宅子也就荒芜废弃了。”老者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
  虽然傅家这座宅子荒废多年,但作为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这里却没有一个乞丐。
  锦杪道出心里的疑惑,老者回头冲她笑了笑说:“他们胆小,觉得傅家人的亡魂在这儿。不来也好,省得他们一身邋遢酸臭糟蹋了这里。”
  旋即,老者想到什么,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嫌弃地用食指挡住了鼻子,紧接着便向锦杪解释道:“我平时不这样的,就是最近有点忙,忘了洗澡。”
  说完也不等锦杪开口,他匆匆将人带到一个干净房间,其实也说不上干净,但和外边的荒芜景象比起来,这里的确称得上一句干净,显然是有人收拾过的。
  老者让他们稍等片刻,他去洗个澡就来。
  锦杪想将人叫住,可老者走得太快,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看得出老者很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罢了,就先等着吧。
  当初圣上将傅家诛九族后,传旨下去,任何人不能动傅家宅子里的陈设。
  违令者,斩立决。
  头两三年,时不时就会出现有人在傅家行窃被砍头的事,过后便是一年比一年少,近几年则是一桩都没了。
  是那些起了歹心的人学乖了吗?
  锦杪不这么认为。
  真要是学乖了,那这房间里为何又是空荡荡的?
  想到圣上当初那道‘维护’傅家的旨意,锦杪只觉得好笑,人都没了,保留陈设有什么用?
  难不成圣上是在透过熟悉的布局怀念某个人?
  到后来,这份怀念到头了。
  圣上也就不在乎傅家是否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了。
  不是没这个可能。
  将这间房打量一通后,锦杪去了外边,亭台楼阁仍在,即便破败,也能窥见几分拟于王侯之姿。
  可以想见傅家当年是有多风光。
  而如今,实在是令人唏嘘。
  宅子里杂草丛生,一圈走下来,锦杪露出外面的肌肤泛起了薄红,可是经她一挠,薄红便变得可怖了起来,有几处还被挠出了血珠子。
  不知道碰了什么东西,锦杪痒得不行。
  这会儿根本顾不上美不美,她只想赶紧止痒。
  让裴臻捉住两只手腕的一刹那,锦杪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她扭动着身体,急出了哭腔,“我难受,你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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