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无人知晓,清之介就站在戏剧部的入口处。
  顺着人头远远地眺望着台上的演出。
  这是属于他的故事。他是必须要来看的。
  兜帽将他的脸遮地只剩下一个尖尖的下巴。清之介目不转睛地盯着。
  淡色的唇瓣张合,跟着念出台词。
  “但是王子啊,抬头看看我吧。”
  ——但是王子啊,抬头看看我吧。
  “我就是你。”
  ——我就是你。
  “我是被玷污的太阳。”
  ——我是另一个只在夜里升起的太阳。
  不被定义,不被赞成,我行我素的太阳。
  他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念书声,读得很慢,只是为了哄他睡觉才开始念的书,但其实,他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听故事就会睡的年纪了。那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很平凡的日常也会变成回忆里一点一点融化消失的糖块,舔过了,就没了。
  清之介拉低帽檐,在掌心响起时离场。
  王子也好,猫也好。
  太阳是永远不会落下的,对吗?
  回收了女儿和妹妹
  回收了剧本
  看看还有什么能回收的,应该快没了
  第68章
  组织的紧急任务,无非就是情报外泄,杀几个叛徒之类的。苏格兰已经习惯这个全是杀手的组织之中,每个月都要冒出一大批该死的叛徒,好像必须要完成叛徒清理KPI一样,不胜其烦地飞向世界各地,去揪出那些被琴酒誉为老鼠的存在。
  但作为叛徒的前辈,当队伍中全是自己人之时,可操作空间就大得多了。他们经常假装处死了那些人,在销毁身份卡之后,若无其事回到组织,继续披好自己的皮,出演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苏格兰发自内心地厌恶组织。他憎恨一切轻易剥夺生命却丝毫不会悔改之人。他的温柔是月亮,而月亮只会在夜晚升起。表面看,安室透是和煦的风,是温暖的光,他则站在他的阴影之下,微笑着当一个似乎可以无条件包容一切的后盾,可实际上,他才是情感最为极端的那个。
  当一个渗透组织的棋子不需要太多的怜悯。
  于是,他在街头捡到清之介时,冷静思考利弊之后,才将少年带回自己的住所。
  无论是苏格兰,还是诸伏景光,都很清楚清之介的身份。
  少年的微笑是谎言、利用、算计,不可信。他要做的事是隐瞒、逼迫、制造陷阱,诸伏景光失败了。在潜移默化中,他似乎在清酒身上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若是他愿意放弃清酒的身份,会怎样?
  组织少了一个能干的杀手,情报重新归于日本。相对应的,他们还能收获一个可靠的情报人员。
  然而他并不忍心看到少年被关在笼子里是绝望的表情。
  作为最先接触清之介的人,他比谁都知道少年对自由的向往高于一切。哪怕他从事写作,也总是按捺不住跳脱的性格,像个孩子一样接触世界。被组织压抑了太久的天性爆发,他在米花当一个烂漫不羁的过客。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清之介并没有真正获得能够自由写作的未来。
  诸伏景光认可了“清之介”,哪怕这是不需要的感情。
  就算清之介再无害,过去也是组织的人,作为琴酒的兄弟,没有人能估计没有被枷锁阻碍的狼遁入人群后造成的破坏到底能有多大。不只是清之介自己,他对清之介的过去一无所知。
  作为一名警察,他能放心得下吗?
  不会。
  再多纠结也无用。警方发布了通缉令,组织下令诛杀,清之介已经无路可走了。
  按照命令行事吧。
  诸伏景光对自己说。
  睫毛轻轻颤了颤,他攥紧了拳头。
  ……非要这样不可吗?
  包中是沉甸甸的狙/击枪。作为狙/击的一把好手,无人质疑他的枪法。要是对准清之介……
  他无法往下继续思考。
  清之介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准星下那些和畜生没什么区别的脏东西。初见时也许带了点偏见,现在却不是。也许很难说清之介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他很容易偏激行事。无理取闹也好,自私任性也好,清之介在尝试改变自己。
  一开始看到受伤的人,第一反应是先把犯人揍趴下,完全不顾伤者,现在居然会主动帮助别人了,简直不可思议。少年在试图活下去,他渴望能够真正地接触被阳光笼罩着的世界。
  困难的是,在他被带回组织之时,这条路变得无比艰辛。
  此番正是为了处理清酒过去遗留的事务,他的情报来源很杂,最重要的还是在东京之下的赌场。金爷曾经为这家赌场效力,据说被分派的药品来源也是从赌场之中分流,但除了一些作用微弱用来提神的兴奋剂以外,他没有在赌场找到别的东西。
  近日,被惩处的金爷供出了药品商是一个代号叫做“清酒”的人,说他不满足单干,才试图贩卖药物。要不是当初的报警电话,也许地下演出厅那么点大小的人,早就发展为遍布日本的毒虫了。
  诸伏景光觉得事情有蹊跷。
  那日他捡到清之介的时候,对方高烧不退倒在小巷之中。这是头目该有的落魄姿态吗?更何况,后来被证实了是清之介自己报的警。
  有人想要弄死清之介,彻底摧毁他。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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