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渡劫
那些被魔气侵袭了意志的百姓们纷纷清醒过来。女人抱着怀中的稚子大哭。
“顾无非!”长剑向天一指,褐色瞳孔凝视天外,“解开法阵!”
盈昃困仙阵外有一瞬间的沉默,而后传来一阵大笑声。“迟宿小儿,你是在威胁我吗?好好好,我倒十分好奇,冰魄剑在你手中的威力能否比得上轻雪门历任宗主!”
迟宿冷笑,正欲执剑上九天,翻飞的衣袂倏地被人一扯。
他怔然,猛地回头,看到一直不曾露面的白珞。
红裙翩跹,缎带飘飘,白珞巴掌大的脸颊嫣红,柔弱无骨的手牵着他的衣角,清澈的眼眸里似乎藏着难以言说的巨大痛处。
“珞珞!”
迟宿见她脖颈处浮起青鳞,单薄的衣衫下魔魇鳞若隐若现,心下一慌。
他不知白珞经历了什么,连忙伸手扶她,只是双手碰触到她胳膊的时候被烫了一下,挨着她身体的衣袍处甚至蹿起了火苗。
迟宿皱眉,并没有松开被灼伤的双手,将白珞稳稳扶住,正欲将体内的冰灵寒气渡入她的体内,不承想白珞推了推他的肩膀,十分果断地结束了这个拥抱。
她的背影坚定、决绝,步伐稳稳当当,教迟宿在这个瞬间意识到——他的珞珞已经不再是摔倒了只会啼哭的小女孩。
不愿永远躲在他身后,接受所谓的保护……
心中有一杆衡量善恶的尺,明辨是非,分明爱憎。
骨镰不知何时化作赤焰般的红色,缠绕在胳膊上的链条“哗啦”作响,滚烫的刀柄握在手心如同迎风执一把火炬,烧灼感刺痛她的神经。
白珞一只手从胸前绕到肩胛骨处,那个地方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突破青鳞的禁制生长出来。
她的表情是痛苦的,也是悲愤的,双眸穿过结界,心中燃起一股亟待宣泄的无名火,直直地看向云端之人。
“顾无非……给我解开法阵!”甚至连灵剑都没有驾驭,仅仅凭着一身喷薄而出的灵气,白珞像一支离弦的箭飞向苍穹。
迟宿望着那道身影,未来得及理清自己心中复杂的感受,脑中“嗡”地一响,便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似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冲上高空……
“难不成想凭自身灵力闯天阶九级的大阵?自不量力!”少牢城外有人唏嘘。
顾无非沉吟不语,随后他们感受到整个法阵都晃动了一下。
少牢城上空金光闪烁的法阵,像一枚被撞碎了的鸡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层晶莹剔透的蛋壳开始逐渐碎裂,细小的裂隙扩大、加深,俨然比幽冥乌蛛以性命撞开的裂缝更加可怖。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大响动,一道娇小的身影从破碎的结界中闯了出来,就像一只新生的,破壳的神鸟,发出响彻天地的长鸣。
所到之处,皆是燎原。
紧随其后闯出结界的迟宿,人剑合一,寒光熠熠,令人不可直视。
剑锋过处,拉枯摧朽。
第66章 渡劫
八方阵符爆裂,法阵应声而破。
一道强势的剑气破开霞光万丈的云层,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穿透云端大能者的身形。
这一剑震撼了候守在少牢城外的轻雪门门人,他们畏惧地仰望着那个可怕的青年,目光中或是不可置信,或是崇拜与狂热。
白珞自然不会单纯地以为顾无非不堪一击,她与迟宿交换一个眼神,看到他做了一个口型——
分|身法。
顾无非从来没有屈尊来过少牢城。现在的他应该在轻雪门,通过水镜好整以暇地欣赏他们的狼狈。
白珞不由地冷笑出声。
汇集于体内的修为将魔魇晶石的力量无限放大,她脸上浮现出一片片青鳞,伴随她力竭却硬撑的喘息,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从身体里释放出的火灵附着在骨镰刀刃附近,形成一股赤色的气流,托着她疲惫而倦怠的身体,缓缓降落在少牢城外。
轻雪门的门人并没有把多余的目光分给她。他们恭敬地向半空中的迟宿行礼,齐声喊着:“参见少主!”
这就像是一场为了迎接迟宿,早已准备好的试炼。
白珞咬着唇,越过人群走向少牢城厚重的城门,她听见了城里的哭声,也听见了那些指甲不断挂着木板的“嘎吱”响动,眼眶里不知何时开始蓄积泪水,呼吸随着越来越快的步伐而变得急促。
焦灼的情绪感染了骨镰,镰刀与之共鸣震动,那赤色的气流环绕在刀与人之间。
白珞举刀挥向城门。
厚重的城门被横劈成两半,轰然倒塌。
从城门后涌出一团又一团浊气,像鼠疫时四下逃窜的老鼠,呼啸着冲向骨镰。
这是瘟魔在少牢城留下的瘟息!
白珞意识到浊气的来历,一边念着法咒,一边握紧了手中镰刀,目光更是坚定。
那些瘟息在骨镰周围逡巡了几圈,似乎感受到了瘟魔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涌进了火红的刀刃里。一些浊气试探地擦过白珞的手指,却触及比火焰温度还高的青鳞,只得乖乖缩入镰刀之内。
轻雪门门人十分惊讶,看着形状奇异的骨镰,窃窃私语:“这是什么武器,竟能拔除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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