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天桥底下


  穆斯年:“八成。行刑和庆典凑一块儿,动用了大量人马,先前一直没发现鸢的踪迹,他肯定还隐身于北京,今儿是他最容易走掉的机会。”
  “孟司令加了些人马在这儿,我猜是为了监视我们是否在这儿认真看戏。”
  夏余意其实也想到了这点,他抿了抿唇,小声叹了口气:“哎,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孟伯......司令的心思这般重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
  夏余意:“那我们待会如何走?”
  穆斯年悄悄观察了周围的人,确认孟司令手下那些人的位置,不着痕迹往夏余意那边俯身过去,“待会儿跟紧我。”
  “知道了。”夏余意摸了摸鼻子,眼珠子转悠一圈,观察现场的情况。
  戏曲进行着,熟悉的腔调在大厅上空盘旋,盖住了底下人的窃窃私语,也掩藏住各人各怀的心思。
  夏余意头一遭没跟着曲调哼唱,他全神贯注地注意场内的情况,偶尔还能跟几个瞄着他的人对视,一激灵,立马收回眼神。
  穆斯年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桌面,似乎在等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上来一个小二模样的人,手中端着一盘桂花糕。
  穆斯年瞄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桂花糕的同时,接过他藏于盘底下的纸条。
  “哥哥,写的什么?”夏余意没空搭理那盘桂花糕。
  上边的信息是用只有他们知道的暗号组成的,夏余意看不明白。
  “在西沂。”穆斯年辨认道,皱眉道:“孟司令的人远比我们想象得多,我们要走得重新想办法。”
  “西沂,那不是在西城?那我们得快点。”夏余意紧迫感一下子上来,东城区和西城区隔着段距离,从送消息过来到他们赶过去,都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穆斯年愁眉未展,夏余意却突然有了主意:“哥哥,看我的!”
  第79章 天桥底下
  借口他们这儿缺了壶花茶,夏余意给了张管事一张纸条,让他帮忙转让给陈老。
  台上的花一里正唱得入神,就瞥见陈老在不远处给她比了个手势,她暗自敛了敛眉,专心将她那句词儿唱完,然后戛然而止。
  乐声瞬间随着戏腔消失而停止,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
  与此同时,戏台子两端突然冒出两个穿着戏服的人,一人带着一串鞭炮站于戏台和看台之间。
  底下人都抻长了脖子,紧接着就见那人对眼的瞬间麻利且同步地朝中央翻了个筋斗,紧接着,在他们弹开的同时,平铺于地面的两串鞭炮便炸裂开来,烟雾瞬间往舞台两边迅速散开,正巧遮住了二楼左侧的包厢。
  插曲过后,陈老上台致辞,声称这是庆祝二十周年的特别汇演,为了弥补上回演出失败特地增加的。
  底下人掌声不断,烟雾散尽时,孟司令的人再往二楼那个包厢上看,那儿依旧坐着两个人,虽看不清脸,但衣着身形相当,便也放下心来。
  另一旁,穆斯年牵着夏余意进了地下暗道,顺着暗道走了一小段路,最后从一处废弃小院中出来,再见到日光时,两人都换了套衣裳。
  没功夫询问穆斯年为何知道有条暗道,夏余意拉着他便跑向早就和权子约的地点。
  权子一早就在胡同口等候,见两人来了急忙开车。
  等终于坐上车,夏余意才稍微松了口气。
  “先休息一下。”穆斯年轻他的背替人顺气,“怎么想出这招金蝉脱壳的?”
  夏余意缓了缓,得意道:“戏文看多自然便会。”
  穆斯年笑着捏了下他的后颈儿,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儿夸道:“聪明的瓷娃娃。”
  他说得轻松,这会儿还有心情开玩笑,夏余意却能从声线中觉察出一丝不对劲儿。
  他觉得哥哥在紧张。
  他伸手一摸,果然摸到穆斯年的手心渗出一层薄汗,于是他握住穆斯年的手,道:“哥哥,我们一定能抓住他的。”
  穆斯年一顿,深深看了他一眼,反手握住他的,沉沉道:“嗯。”
  “权子哥,再快点。”
  “得嘞!”
  —
  西沂极其偏僻,那儿只有一道小溪流通往外边,一般人要出北京城都会选择从几个大型的港口走,而不会选择从小溪渡私船走。
  穆斯年和夏余意赶到时,现场一片混乱,各种打散的弹药,各种因殴斗而残留的痕迹,甚至还有血迹。
  两人对视一眼,顿感不妙。
  可就在两人想到别的地方寻人时,萧子华突然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 身上狼狈不堪。
  看到两人他犹如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握住穆斯年的肩膀道:“快,快去天桥那边,秋文追过去了,唐老板受了重伤,我得带他上医院。”
  “好。”
  他们无暇交接过多信息,穆斯年将多带的枪交与夏余意,带着他往天桥方向追去。
  萧子华则转身进了溪边一间废弃屋子,将里边昏迷不醒的唐老板带了出来,往医院赶去。
  天桥底下是西城区最乱最脏的地方。
  这儿与夏余意所接触过的环境截然相反,到处凸显贫穷破烂。
  尽管两人换了身低调些的衣服,但样貌和身形还是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惹得小道两旁的人频频侧目。

第79章 天桥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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