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指示


  白沉:“……”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钟。
  薄募言的呼吸逐渐平缓,白沉却怎么都睡不着。
  试探道,“薄募言,你睡了吗?”
  身后传来轻笑,“没有。”
  “那怎么不说话。”
  薄募言蹭蹭他的后颈,“我在模拟睡眠。”
  “你为什么会杀人?”
  话题跳跃的太大,薄募言陷入沉默。
  白沉也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点直率,但旁敲侧击薄募言只会装傻,半点不会透露。
  就在白沉认为他不会回答,准备随便找个借口睡觉的时候,薄募言在腰上的力道收紧了点。
  “因为不杀人,他们就会杀我。”
  薄募言语气平静地陈述,“国外没有那么安宁,只要活着一天,就有人不会放过我。”
  白沉心底一揪,问道,“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十四岁。”
  薄募言黑夜里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那会我还没有自保能力,跟着一个很相信的人走出疗养院,
  我知道你调查过了,疗养院是在哪里应该很清楚,他的人拿刀放在我的脖子上,说在他身边的人数不胜数,像我这种妄图靠近的废物,还是死了比较好。”
  薄募言笑道,“我不想死,抢夺间我捅伤了他,最后一刻他都在哭着求我放过他,当时下着雨,血流了很多,我看着他的尸体很久,这时候才明白,那些所谓来看望我的人,多少是为了取我的性命。”
  “他们在药物上做手脚,买通我的主治医生,甚至多次想伪造医疗事故,白沉,我只是想活着。”
  白沉沉默良久。
  因为他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湿润。
  他不可能去责备薄募言的杀伐,正如他一样,薄募言最终也只是想活着。
  “知道是谁吗?”
  “嗯,”
  薄募言摩挲着白沉的手腕,“但我没办法动他们。”
  “你爸和你弟弟。”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果不其然,薄募言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抱住他腰的手更紧了一些。
  即使是这样,薄募言在提出和他结婚的时候也只是说想气一气那两个人,也从来没有实质性的对薄家做些什么,更没有利用他的权利做任何的事情。
  想想也是,一个长期待在医院,从未接触过其他人的孩子,心性自然是最纯净的。
  但这种人弊端也很清楚,因为接触外界较少,所以思维局限和短促,甚至可以说没有深度思考的觉悟。
  “薄募言,你为什么跟我结婚?”
  这个问题他问了很多次,薄募言总会避开这个问题,或者随意扔出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末了,他又补充道,“我再问最后一次。”
  “白沉,在这之前我们见过,”薄募言把脑袋搁在他的肩上,“只是你不记得。”
  “认识?”
  “嗯,”薄募言说道,“但你不用记得,我来就好。”
  白沉翻了个身,黑暗里盯着薄募言的眼睛,对方敛了敛神,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他的眼睛,“哭了?”
  薄募言轻轻蹭他的掌心,如同受了委屈急需安抚的炸毛的猫,“没有,我更喜欢看你哭。”
  “嗯。”
  白沉出奇的没有生气,撩起一片衣角,“咬吧,睡觉。”
  薄募言嘴角勾起,得寸进尺地贴近白沉的脖子。
  滚烫的呼吸打在皮肤上,张口含住衣领下方的布料,含糊不清道,“晚安,亲爱的宝贝。”
  对于这种冒犯的举动,白沉并没有阻止,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毛茸茸的脑袋,不自觉的碰了碰他的眉毛。
  薄募言说他们认识,但他不记得自己和他见过,这种长相和身材他不可能见过了毫无映象。
  白沉闭上眼睛呢喃,“晚安。”
  薄募言在黑暗勾起嘴角。
  真可爱。
  第18章 指示
  白沉靠在办公椅上,拿着钢笔望着窗外有些出神。
  他第一次了解到薄募言的生活。
  原本以为是在家里受些排挤,没想到在国外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他们出身就并非是普通人,没点本事傍身怎么可能安安稳稳长到这么大。
  白沉有些恍惚。
  薄募言说他们见过,但他找了一圈也没从脑子里提取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若是见过肯定会有印象。
  思索之中,办公室门被敲响。
  白沉说了声“进。”
  王杰一脸严肃的关上门,“白哥,出事了。”
  白沉凝神,“什么事?”
  王杰把城西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就在昨天晚上,整片城西都被血迹染红,他们刚离开不久,就有人拎着一把弯刀走进那条巷子,将所有的活人都砍了个遍。
  王杰他们到现场的时候。
  尸体从他们脚下开始堆积横七竖八的仰面躺在河滩边上,几乎都是一枪致命,仅有一两个除去致命的枪口之外还有殴打撕扯的痕迹。
  惨叫惊醒了周围的居民,全都只敢隔远了悄悄探出半个头,又惧怕下一秒对准自己,马上挪开目光,“刷”的把窗户关上。
  那个仅存着提弯刀的残影,还是根据市井零碎的风言风语。
  “而且,一直跟在吴老二身边的助理,昨晚上也被杀了,”

第18章 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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