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6

　　神谷栗用手摁住对方的伤口，指尖残留的牛奶被完全染红，而后涂抹在他的嘴上，“我可没疯，哈—你还挺适合红色的。”
　　过了一会儿，琴酒感觉到身后的力量消失，勉强撑起身子，就看到神谷栗举着枪，正对着他。
　　下一秒用仅剩的子弹为他瞄了个边。枪落地，发出哐当一声，神谷栗摊了摊手，神色可惜道：“我也挺准的不是吗，可惜没子弹了呢。”
　　琴酒冷笑，丝毫没管手上的伤口：“闹够了吧。”
　　“嗯哼。”
　　“大哥。”伏特加上前扶住琴酒，焦急道：“你需要去处理伤口。”
　　“这点小伤，我自己会处理。”琴酒挥开伏特加，“把小疯子带到实验室。”
　　伏特加刚刚经历了那一幕，对待神谷栗不再用最开始的想法，而是举着枪指着神谷栗：“你快走。”
　　这哪是什么小可怜啊，这明明就是恶鬼。
　　“嗨嗨。”神谷栗举起手，就往实验室走去。
　　在路上的时候，还试图和伏特加搭话，“你不用那么害怕我。”
　　“.....”
　　“琴酒很可怕吧。”
　　“.....”没有你可怕。
　　“在琴酒身边很累吧。”
　　“快走。”伏特加抓紧手中的枪，低声警告道。
　　走进实验室的神谷栗，甚至还很有心情的对伏特加挥手告别。
　　此后几天，实验室进出不少研究员。这些精神领域的研究员被一个个勒令研究神谷栗。地板上散落了不少空瓶，而废弃桶里的液体也从一开始的透明变为泛着污浊颜色不明的废液。
　　就这么过了五天，神谷栗手臂上多了不少针孔，这能看出这个反复做了不少实验。
　　可神谷栗想要看看所谓的幻影，便一声不吭的忍住这些药物混杂来带的不适感。
　　终于得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梦境。
　　四人正在经历最后一个副本，其实他站在这个角度，是不会被发现的。
　　可“狐狸”永远是“狐狸”。她指着自己，开口道：“原来不止我们几个人一起挑战最后的副本啊。”
　　队长也依旧是队长，气势强大的无法忽视，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心，招手就想叫他过去：“一起吧，合作就可以彻底离开了。”
　　因是逆光，所有人都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呆站在那，踌躇不前。
　　但他自己知道，眼眶有些热，伸手擦掉快要掉落的水珠，抬脚向前，内心是溢满的满足，“好。”
　　最后一个副本是神明之战，选择你觉得会胜利的一方站队，赢了就会彻底结束副本。
　　这是其实是一个误区。选择哪方其实都不会胜利。
　　所以他要拦住他们，“别选。”
　　“不选怎么继续？”可可疑惑道。
　　神谷栗睁开眼，指着的村庄，平静道：“谁说只有对战的神明才能选择，人类也是一方。”
　　“天上之战，所有生物都无法避免。”
　　“现实世界也是，时代更替唯有人类存活。”
　　这是神谷栗见证了四人的离去，才想到的答案，人生而渺小，却又因渺小而存活，适应环境等一切。
　　可他没告诉他们的是，选人类也会有弊端，那就是在斗争中存活，这不重要，总归他不会让他们死的。
　　终于在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救下了他们。
　　队长抱着他，微垂着头的时候。神谷栗本想做出开心的表情，但是尝试了半天，愣是没有挤出来，只是用眼神看了一遍其他人，咽下快要吐出来的血，“我终于能救下你们了。”
　　这样就好，没有我的世界，合该是幸福的。神谷栗闭上了眼。
　　可再睁眼，还是那个雪白的实验室。
　　他沉睡了很久，直起身子看去，还能看到不少人涌入。他回忆起那个梦境，想着这些研究员还算有用嘛，居然能让他梦到想要的世界。
　　其中一个研究员开口：“神谷栗，你怎么样了。”
　　“还行。”
　　其他研究员也跟着凑过来：“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他张了张嘴，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嗯？”
　　以前的事有很多，他指什么。
　　接下来就是一整套的检查，发现身体并无什么太大问题。
　　良久，有一个研究员感叹道：“这身体素质真不错，吃了这么多药，还没什么大事。”
　　之后他们一直在询问自己神谷栗是否记得父母的死亡。
　　对于这个，他怎么可能知道，经常被关在地下室接受实验的他，并没有看到凶手是谁，不过猜也能猜出来是这个酒厂的人干的。
　　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知道。”
　　所以那些研究员轻易的就认定，神谷栗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不过在他们浅薄的想法里，当人忘记父母的杀人凶手，那就是一定是洗脑成功了一般。
　　并且制定了一系列区域性洗脑的计划，以此来达到酒厂的要求。
　　最后神谷栗被送回了之前所在的房间里，此时琴酒的伤口居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愧是酒厂的顶级杀手，恢复力就是快。
　　不过这次琴酒没有说出什么话，只是把他扔回房间后，留下一个常规性冷笑声，就走人了。
　　神谷栗回来当天，苏格兰也完成任务回来了。
　　带着之前失约的关东煮，还有为了赔罪准备的糖炒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