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4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她摇着头喃喃道，逐渐变得崩溃，至少失去了主人该注意的表情管理。
　　她知道面前这个少年什么都懂，剩下只是“啊…我解脱了，就这样吧”的放任感，犹如黑暗附骨慢慢侵袭全身，“我一直都想杀了他。”
　　“没关系。”循循善诱，带着包容靠近对方的耳边，“我会帮你的，闹起来吧。”
　　近乎呢喃的气音，除了此时靠的极近的两人，没人听到。
　　对方目光不再是最初那副惺惺做派，一把将神谷栗的手甩开，狠狠用脚踢着面前的尸体，激动道：“对，是我杀的。”
　　她的脸上早已挂起畅快的大笑，伸手将袖子拉起，“他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他，他活该。”
　　神谷栗一时间没站稳，幸好被一直关注他的安室透扶住，倒在了对方身上。
　　“真的吗。”
　　“是我。”对方眼中带着哀求，不愿让他再说下去，“我恨他。”
　　“哦。”神谷栗闭上嘴，对方那目光，让他想到一些事情。
　　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神谷栗闭上嘴就会这么过去的，就算米花町的警察这么采纳，身后这个抓紧他手臂的“侦探”也不会同意。
　　“根本不是你，女士。”安室透开口了，带着决定性口吻掌控全场，“录像中你可一直没有进去？”
　　监控录像摆在那，根本没有进去过，又谈何而来的杀人呢。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对方瞪大眼睛注视着安室透，“你突然之间在说什么呢，人就是我杀的。”
　　而令神谷栗注意的就是不远处的那个男人，更显慌乱，目光闪烁。
　　“那好，你告诉我作案手法是什么。”
　　“就是拿刀...”很明显她答不上来更多的了。
　　而鉴定人员也已经来到了目暮警官身边，做耳语状。而站在身边的神谷栗和安室透也听得一清二楚。
　　都说了这个杀人手法完全不高明，更像是临时决定的激情杀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破绽百出，至少在神谷栗面前是这样的。
　　以血流的速度来说，杀人者应该是在他之前进去的，换衣服的时间大概是10分钟，而这10分钟能达到着大面积的出血量，大抵是出于泄愤又往肚子上来了几刀。
　　这10分钟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就说明进去的时候，犯人就已经出来了，虽然他不喜欢记下人脸，但是对于气味的灵敏度并不差。
　　“茉莉花香。”神谷栗看着安室透说出了这个词。
　　安室透立马就理解了神谷栗的意思，对着目暮警官说出：“寻找有茉莉花香的人。”
　　“？”为什么要找，神谷栗很奇怪，他以为说出这个线索就是为了更好的定罪。
　　明明那个男扮女装的男子都要缩在墙角了，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事情吗，报复、激情杀人、可能不外乎还有一些出轨的原因在里面。
　　在他们锁定嫌疑人的时候，神谷栗已经来到那位女装男子面前，“她为你顶罪，你没有反应吗。”
　　他伸出手捧起对方的脸，眼睛直勾勾的对视，如蜂蜜色浆液在内里流动，“去自首吧。”
　　去演一出情感大戏吧，不远处拿着手机的人会为你们上传这个完美的剧本。这会是一出真实的好戏。
　　对方眨了眨眼，吐出一口气，卸下所有的力气，将手中的杯子放开：“人是我杀的。”
　　“不是你。”原本跪在地面上的女子尖叫起来，“是我杀的。”
　　而那名男子俯下身抱住她，轻声叹气：“姐姐，你以后可以轻松点了。”
　　冲过来的警卫将男子扣住带走。渐渐离开她的视线。
　　来自女子的悲鸣传来，“不是他，放开他啊。”
　　虽然和神谷栗猜测的有些出入，但是大致是没有问题的，比如并不是为了杀人才男扮女装，再比如他们只是姐弟罢了，弟弟不忍姐姐被家暴所以产生的杀人念头。
　　至于为什么没有反抗能力，大概是这位死者看到美人，脑子迟钝了，不如说是惯犯的色欲上头。
　　毕竟犯人男扮女装之后确实是个清秀美人。
　　前台女士表情崩溃，站起身朝神谷栗冲来，在众人不注意的瞬间还是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伤痕。
　　“放开我。”双臂被警卫反扣，前田女士依旧狂躁不已，“为什么要找到他。”
　　神谷栗感受着手中纸条硬度，伸出手指抵在对方的额头，“那找你吧。”
　　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事情以一种非常快速的方式被解决。但是出门的安室透还是忍不住叮嘱，毕竟有时候会发生一些无法避免的事情，就比如刚才。
　　“你们那对话是？”
　　“顺着对方说的。”
　　是个还算合理的理由，安室透勉强接受。
　　“你明知道对方是犯人为什么要靠近？”
　　“因为你们太慢了。”
　　“但是危险。”
　　“？”对方又打不过他，危险什么。
　　这个刻板印象主要还是苏格兰对安室透的描述：神谷栗是一个看起来非常脆弱的人。
　　“下次告诉我就好。”
　　“哦。”
　　“你怎么知道是他。”
　　怎么知道？看着表情就不知道了吗？都说他们的犯罪手法并不高明，突然杀人一定会很慌张吧，这时候一点点逼出来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