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手链
“不然不会毕了业放弃留学、放弃东申那么好的工作机会,陪我回伶北。
“我没能和你妈妈把关系处好,你也从不要求我和她见面,甚至她来了这边,你也帮我避开。
“你对我也永远是有求必应的。
“...可是为什么你永远都这么被动呢?嗯?你哪怕主动一次呢。
“昨天的事如果我不去查不去找人问,你也不打算说了对吗?
“你明明就知道我最想听你说啊,昨天在现场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解释啊!为什么啊!”
徐妍情绪终于溃决,声音也带了她并不希望流露的哽咽。
周衡再次安静了很久,同样压抑着不稳的气息和声线,缓缓地说,“不是我不想主动,妍妍。
“是我觉得......你和我在一起,你其实一直过得都并不快乐。”
徐妍终于在这一刻失声痛哭。
直到这一刻,这个人身上的特质都还是她喜欢的,这个人也是喜欢她的,可是她的的确确很久都再没肆意地笑过了。
徐妍握着手机,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暖黄光照着的一张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早就听别人说,说我们不合适,我偏不信邪。
“我现在也还是不知道,我明明那么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为什么在一起会这么累、这么地难过啊...
“周衡,我们结束吧。”
直到她断断续续地讲完最后一句,周衡都还是沉默的,他还是沉默的。
挂了电话,徐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时而清明地望着,时而模糊地望着,一直望着。
待到视线终于不再继续模糊时,她扪心理智地问自己。
这一段失败的感情全然怪他吗?
他明明没变。
他明明还是他。
我喜欢你,你绅士礼貌我就已经很欢喜。
但我爱你,你又怎么可以只有绅士和礼貌。
原来最能打败年少爱情的,从来不是外界的阻挠,是心中幻想的破灭。
......
哐啷一声,铁门被推开的声音。
一个穿棉布背心、手提鸟笼的大爷从不远处的门口迈了出来。
走到愣神儿的女孩跟前时,大爷背手提着鸟笼,头往身后巷子的深处一撇,热心肠地讲一句,“姑娘,这往里走,是死胡同儿。”
女孩回了神,朝大爷笑了笑,“是,死胡同。”
徐妍发现自己这一刻好像可以释怀了。
她花费了一整个青春的勇气喜欢的人,至少是值得的。
周衡没有做错什么,他已经尽力给了他能给她的全部。
他们,或许真的从一开始,就是两个根本并不合适的人。
不合适这个词太虚无缥缈了,必须得狠狠撞一次南墙才明白得了。
她撞了,此路不通,头破血流,疼得她终于清醒了。
现在可以包扎好伤口换条路了。
徐妍转过身,拐出胡同口,夏日充盈的阳光洒下来,她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
第95章 手链
徐妍走出胡同, 小街两边的行道树绿叶葱茏,阳光斑驳地洒下来,落在不远处的黑色越野车上,以及抱臂靠在越野车旁的男人身上。
徐妍已经收拾好情绪, 她走过去, 表情有些匮乏地问, “你怎么来了?”
“过来接你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猜的。”萧一航微抬了下一边眉, 拉开副驾的车门, “猜对了,看来我运气不错。”
徐妍没再吭声,坐进了车里,系好了安全带。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后,车子也没启动, 徐妍低哑着声音问驾驶位的人, “...怎么还不走?”
萧一航按在方向盘的手指敲了敲,语气平淡, “等你哭完再走啊。”
他扭头看她,“现在不哭,一会儿可没机会了。”
“没什么可哭的。”徐妍很淡地笑了一下, “愿赌服输。”
萧一航点一点头,没再说什么,收回视线, 启动了车子。
车窗升上去,越野车在前边掉头,然后拐上辅路, 主干道,高架桥。
平稳行驶在环路上时, 萧一航偏头望了眼副驾驶的后视镜。
后视镜里,映着一张靠在车窗上模糊朦胧的脸,她目光空洞,却是平静的。
徐妍真的没有哭。
-
报名想做向菀伴娘的人数很多,大家都想凑个热闹。
但刨掉之前已经定下的徐妍、唐糖、四喜,剩下的名额有限。
民间选举为了公平起见,采用了群里掷骰子的方式,最后胜出的是梁心、梁悦两位朋友——向菀大学里同寝室的舍友。
于是落选的群众纷纷直呼有黑幕。
梁心梁悦并非双胞胎亲姐妹,然而缘分有时就是这么凑巧。大学里大家出去玩,俩人没少废口舌解释——“我们原先真不认识”。
这会儿她们到了店里,大厉冬开口又是一句,“哟,亲姐俩来啦?”
梁心一掌拍过去,“你这张嘴还真是多年如一日的贫啊。”
江倾阳那边的伴郎团队,形成就比较简单了——挤不进去伴娘的全来预定伴郎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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