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皇,太子哥哥怎么样了?”
  突然听到太子二字,承安帝心中一痛,他唇下胡须抖了抖,才沉声说道:“你太子哥哥薨了。”
  云舒闻言悲从中来大哭两声,然而他本就虚弱,情绪激动之下更是一声接着一声地咳嗽,又带出了不少血。鲜红的血液将他灰白的唇染得鲜艳无比,配上那惨白的脸,像是一只艳丽的女鬼。
  然而这会儿根本没人注意那么多,只听云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是我对不起太子哥哥,是我没用,什么也没能帮到太子哥哥。”
  承安帝闻言心中对于太子骤然薨逝的心痛,微不可察地少了一分。
  他也是今日才知道,太子让小十五顶替了尝膳内侍的值。不管他如何忽视小十五,小十五也是自己的亲儿子,是太子的亲弟弟,让弟弟替自己试毒,怎么能是一国储君干出来的事呢?
  现在小十五中毒之后,居然第一反应是自责,与不爱护弟弟的太子对比,小十五才是赤诚之心。
  没听小十五一口一个“太子哥哥”吗?
  儿子们长大之后,承安帝也已经感觉到了他们之间不像表面上表现出得那么兄友弟恭,特别是那几个与朝中重臣走得很近的。
  小十五一直住在宫中,除了弘文馆的几位老师外,能接触的就是几个未成年的小皇子,以及东宫太子了。
  大约是这样的环境,才让小十五依旧保持住这份单纯的心性。
  承安帝心中对云舒的歉疚更多了。给太子下毒的事已经调查清楚,是太子幕僚送到东宫的几名异域舞姬下的手,而她们的身后是北方的势力。
  此事与小十五毫无干系。
  自觉亏欠云舒良多的承安帝,拍了拍他的手,“不必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跟过来的人,“赵太医,你过来看看小十五。”
  被叫作赵太医的人赶紧低着头碎步上前,然而到了近前,承安帝也没有让开位置。赵太医心中一动,却并未言语,轻轻地将手指搭在云舒的脉上。
  赵太医越诊越觉得稀奇,他悄悄看了一眼旁边被云舒吐血后换下来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被褥,收回了手。
  “启禀陛下,十五皇子此前咳出过毒血,将喝下去的毒排出了大半。现在虽然体内余毒未清,但已无生命危险,按时服药去掉余毒,即可康复。”
  云舒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知道太医是随意找了个可信的理由,不然他能活下来,还真的不好解释。
  听到太医的话,云舒并没有露出欢喜之色,他看着放下心来的承安帝,眼中俱是对太子的兄弟情深,他情真意切道:“太子哥哥帮我良多,我宁愿将这生的机会给他……”
  说着云舒的眼角又滑下了一行清泪。
  承安帝看着他苍白虚弱的小脸,心里多了些柔软,他亲手将云舒眼角的泪拭去,轻声说道:
  “休得胡说,你们都是朕的孩子,朕谁也不愿意失去。你好好养病,其他的不要多想。”
  跟着承安帝前来的人,心中俱是一动。
  这十五皇子此次得了陛下的亲近喜爱,岂不是要翻身了?
  众人心思各异,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承安帝又宽慰了两句后,起身离开。毕竟太子的事还要继续处理,他能拨空前来看云舒,已经很难得了。
  承安帝离开后,云舒借口需要休息,将身边的人也给打发了。
  他闭上眼睛,回顾了一下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今日在承安帝面前演的那一出,不是为了争得承安帝的宠爱,而是为了更好地跑路,以及争取最大的利益。
  云舒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大雍的大致疆域图,随后选中了其中一个位置。
  这里,将是他新的开始!
  第2章
  按大雍惯例,皇子满十六后即可封王,在宫外设王府,府内会配齐一干幕僚。等到他们成年后,则带着王府幕僚离京就藩。
  当然也有例外。
  承安帝幼时身体不好,被养在宫外寺庙中,从未感受到来自先皇的宠爱,这是他人生中一大缺憾。分外羡慕民间父慈子孝的承安帝,在登基后更改了成年皇子封王后必须就藩的规定,将这些儿子全都留在了京都。
  对于承安帝的这一举措,皇子们自然高兴得很。
  就藩就意味着远离权力中心,而留在京都,他们不仅可以在承安帝面前刷脸,还能私下拉拢朝臣排除异己。
  而同时他们还有支持自己的母族,帮自己出谋划策的幕僚,想要向上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些皇子里,不包括云舒。
  两月后九子夺嫡正式拉开序幕,他继续留在京都,只会成为哥哥弟弟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三年后四王又会起兵造反,届时各地还有趁乱竖起反旗的其他势力。届时整个大雍一片乱象,对于无权无势且身处权利漩涡中心的云舒来说,单纯逃离皇宫,是万万不够的。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封王,且尽早前往封地就藩的机会。
  不待云舒等到时机,就先出现了变故。
  按例,太子薨逝,皇帝辍朝五日,宗亲及四品以上官员命妇,需着素服入宫守孝五日。同时,太子灵柩停于东宫七七四十九日,后葬入王陵。
  朝臣忙碌的五日,是云舒最舒心的五日。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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