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鬼故事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程序员的野心便不再受到控制。
　　《亡者复生》之动漫篇是公司关于这个系列计划的第一篇，也就注定投入了最大的心力，每个程序员只负责构造五个支线。
　　那名程序员负责十一到十五号，于是他在十一号动了手脚。
　　不，准确来说，他只是动了“一点点”手脚，现在面对公司拷问的他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一切都没有按照计划进行。
　　现在的丰月，和最初设定里“阴郁”“饱含恶意”“冷漠又爱恶作剧”的人设已经完全不搭边了——或许大家该庆幸至少保留了“爱恶作剧？”
　　他现在到底是和“阴郁”沾什么边了？
　　跟小太阳也差不了多少了……
　　明明设定是个反派，结果呢？跟反派有什么关系吗？他现在身边绕着的一圈都是警察啊！
　　程序员没有达到自己的目标，他很失落，失落到觉得人生灰暗生命无趣。
　　公司本来因为出了岔子很紧张，但在观察十一的直播间后……
　　如果说，咱就是说……其实十一挺有意思的，也不是非得掰回来对吧？
　　众员工面面相觑，分别从彼此眼中读出了这个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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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鬼故事
　　但公司怎么想的影响不到丰月如今的困局，他将“手”撑在系统的“脑袋”上发呆，一人一统表情高度统一，困扰于到底要怎么出去。
　　面前的“安全墙”闪着道道银光，清晰地勾勒出两个世界间的阻隔，无数的六边形在空气中时隐时现，形成最坚固的盾牌。
　　“要是程序员发现不了bug，我们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吧？”
　　【……我就让你别冲动了！】系统666忍不住责怪【忍一时风平浪静没听说过吗？】
　　“没有，我只知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还嘴硬！要是刚刚我们直接去复活而不是窜进来，根本就不会现在被拦在家门口！】
　　系统气的不行，很想暴打丰月的狗头——他是不怕死，自己怕啊。变成废弃数据飘荡在数据世界里，或者直接被清理掉，哪一个感受都不好。
　　“那千金难买早知道嘛，别当马后炮了，人生最没用的事情就是对一些本来就有风险的事情后悔。”
　　“好了好了，别抱怨，赶紧想对策。”
　　丰月还没有放弃探索出去的路，他在安全墙上不断地敲打，试图找到一个缺口。谁会比他更懂这些打工人呢？他们才不会把这面墙搞得万无一失。
　　更何况程序界不是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吗——“代码写完能跑就行，越改bug越多，不如不改”。
　　所以丰月充分相信，只要他和系统不放弃，一定能找到那个被故意留下的小小“洞口”。
　　就是……不知道现实世界怎么样了，琴酒可千万别再把他尸体烧掉啊！这回他是自杀，身体没了他回去就变成鬼魂了！
　　另一边，正如丰月所预料……
　　琴酒又双叒开始准备烧尸体了，这次不为什么杀鸡儆猴，单纯为了泄愤。贝尔摩德和雪莉难得拧成一股绳劝说他不要，但奈何琴酒不听劝。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琴酒恨得咬牙切齿。这次虽然有波本及时赶到没叫警察第一时间发现他们的研究室，但警视厅有几个厉害家伙查的也快，在蛛丝马迹里发现了摩天轮下的异常。
　　琴酒不得不派人在警视厅介入前把研究室撤走并把它伪装成一个储物间，还花了大钱去贿赂游乐园的管理员，命令他不得透露消息。
　　等把警察们的注意力转移走，组织已经为此耗了一大笔钱。
　　钱倒也是其次，但雪莉她们的研究因此耽搁惹得boss极为不快，尤其发现这件事又和南烛有关的时候，脸色第一次如此难看。
　　先前组织解剖过丰月的“尸体”，然而一切都与人类一致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又让黑医缝合起来交给琴酒去烧掉。
　　这次呢？再花大时间研究一遍很有可能是被这只金蝉脱下的“壳”然后无功而返？乌丸莲耶眼中一片晦暗，抓着椅子的干枯的手不由得收拢，肩上的乌鸦似乎感受到主人不悦的情绪，粗嘎地叫了一声。
　　“随你们怎么处理，别让我看到这个废物。”
　　丰月万万想不到，虽然他没有被认定为叛徒，却还是被归为了组织真食物链底端之废物。
　　丰月的尸体就这样落到了琴酒手中。
　　一向冷漠邪佞脸的琴酒一时也感到无措，他不知道即便把丰月碎尸万段又能得到什么，他什么也得不到——除了发泄那本来就因为丰月而起的愤怒，他什么也得不到。
　　这一认知让他愈发气愤，然后又不知道为何陷入了一种无可挣脱的自我厌弃——他不明白他的工作是为了什么？
　　叛徒本就是不该存在的，而杀掉叛徒对自己而言不是获利而是止损，所以他的工作既不是雪中送炭也不是锦上添花，不过就和清道夫一样剿灭那些下水道里到处逃窜的老鼠。
　　这一认知叫琴酒突然感到窒息。
　　直到某一刹那，当琴酒刚好离开有丰月尸体的房间又进来时，他忽然感受到那种不正常的影响——一种负面情绪完全笼罩住他，让他陷入以上可笑的反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