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惊鸿羽 记仇的很。125


  “速来救……救朕!”
  ——
  “徐大档头,难为你百忙抽空一行,不过倒还不如不来,给督主坏了事可没人担得起责。”祁放抽空回过身来,看向姗姗来迟的徐聿时的那眼神带着戏谑。
  今夜这事是被一手策划好了的,天知地知东厂知,他祁放就随同清一色的厂番一直在这滛宫外围守着,窥知动向,退拦外人。
  徐聿面带怨色,捏着刀柄的手隐隐发青。
  祁放发号施令,得心应手。那这个大档头的位置他徐聿白占着好看不成?受排挤至此。
  徐聿扫视众人,冷笑道:“怎么?又跟着个小混账东西去了外边吃烤肉,这一来二去的就把自个儿给卖了,乐意给这么一个打昭王府出来的低贱兽奴当孙子?”····有人不服地辩驳道:“徐兄,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没见着打豹房里头弄出来的那玩意发起疯来有多吓人,若是没有祁哥出手,咱们哪能干好?”
  “原本就是有能者上任,酸个什么劲儿?督主的看重就足以证明其实力……”
  听着这一句一句的护辞,徐聿心头苦水直冒。
  这苗头很早就有,但他不认为自己会输,却终究落此。这小贱种坏水多又善讨巧,惯会在不知不觉中将风向引到自己那边,借机把他打压得连毛都不剩,活生生成了一个外人!
  “大档头,您可也别尽怨我啊。谁都知晓今夜这事重大,可您竟还敢迟到,是有多不把督主放在眼里?”祁放不疾不徐地负手踱步过来,笑得春风得意,“我急着忙活,故而代权。倒不妨与我等说说看,徐大档头方才是去了哪,这般重要?”
  “重要”二字被祁放咬得极重,他那脸上不怀好意的笑,让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匹盯紧了猎物的狼。
  “我要做何事去往什么地方,何需同尔等多言?”徐聿梗着脖子,目光忿忿。
  祁放似是颇为遗憾地“啧”了一声,状若无意地道:“也是,枝干野长迈过了旁处去要被重新修理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也不知道,等会督主来了有没有这个资格过问?”
  “你……”徐聿心下一寒,又被气得怒火直直蹿上头顶,差点就想抽刀动手,却在最后一刻极力忍住了,“还犯不着你来置喙。”
  他终是郁郁地瞪了祁放一眼,转身跟上岑衍准备去恭迎督主了。
  背后如何是一回事,在主子跟前如何又是另外一回事,得不得好是另说。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祁放意犹未尽地收敛了笑,带着人迎上前去。
  视线的前方,一顶被簇拥着的华容锦饰轿辇稳稳停下,岑衍率先上前躬身,其后众人纷纷施礼。
  “参见督主。”
  内部的硝烟算是暂时停歇了,祁放和徐聿经过匆匆的眼神碰触后又若无其事。
  岑衍凑近垂帘,禀告道:“云督,诸事皆宜,有条不紊,陛下虽受害但自有专人看着免了性命之忧。现已可行魏掌印之策。”
  他自与云卿安分开后,便留守于此处死盯情况。
  徐聿跟着僵僵点头道:“小岑公公所说极是,现在前去护主就是雪中送炭,必得大器重。”
  “本督,何时说过要去救驾了?”
  里边传出的声音凉凉,又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让众人俱是心下一惊,屏息敛神。
  此为何意?一时无人敢妄加揣测。
  裂冰玉戒在微微照进来的月光中如若透明,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温度。云卿安不甚在意地将它贴近唇边,轻轻在其上吹了吹。
  就权当看不见的轻尘离他远去了。
  分明才离开了那么一小会,他却想念起司马厝来了,匆忙间寻了个借口将之引开,司马厝回来时该是见不着他,不知会不会生气?
  是个意外。
  本来是被魏玠派来救元璟帝露一露脸的,可他若是偏偏对皇帝的求救置若罔闻呢?他记仇的很,不妨再缓缓。
  忽有人急急来禀,云卿安闻言嘴角勾出一抹冷嘲。
  不想锦衣卫里还真就有个尽忠职守的,这一来东厂实在不好再出面恐露疑。
  “不必管,路是吕璋自己选的。他既然想当忠臣,那本督就成全他。”云卿安慵懒靠坐着轻阖了眼,风轻云淡道,“滛宫清夜起,皎皎者易污。本督脚不沾地,却的的确确是来赏月的。”
  耽误他时间。
  岑衍众人心跳得厉害,花了极大的功夫才堪堪稳住紊乱的呼吸,不敢赘言。后山受着难的,那可是圣上啊。而他们都在这杵着干瞪眼。
  “督主说什么那就是什么,皇上这会自是在宫里头同官、妃同庆的。”祁放却是很快就接受了,神态自然。
  鸿羽未落,惊了天幕。
  投掷香火,解签为引。折断的签还没有丢,被若无其事地收着了。
  吉凶不避,司马厝又不信签文,也从不需要借着通灵祷告寻求安慰。因而他只是要求换了一个好的,也没理会解人的劝。
  拿回去哄人的罢了。
  停靠在岸边的小舟空荡荡的,惟一低眉顺目的船夫被留下来传话,“那位公子说身体不适,故先行离开。择日期,相适佳。”
  司马厝却没有离开,淡淡凝着眼前之景半晌。
  湖面起了涟漪,断签飞过,沉没不过一时。
  ——“一则‘是非吾所谓情也,便如凤去秦楼,云敛巫山’是是非非自所难免,而庐山未现,二则‘姑舍是’不宜合,断弃之。施主重酌。”解人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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